“魅姬，”洛伽抬起头，唇边还沾着我的血，金瞳里闪过一丝不悦，“你太吵了。”
“掌嘴。”
“是。”
侍卫毫不留情地给了魅姬一个耳光。
魅姬捂着脸，满眼怨毒地瞪着我。
我躺在血泊里，眼前发黑。
不。
我不是那个只会哭泣、逆来顺受的原主。
我是沈念。
玩弄尸骨和人心的法医。
洛伽吸完血，诅咒带来的暴戾似乎平息了不少。
他站起身，用一方丝帕擦拭着唇角的血迹，动作优雅。
他转身准备离开，没有再看我一眼。
“喂。”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叫住他。
他的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
“你的手法，”我喘着气，每说一个字，胸口都疼得撕心裂肺，“太烂了。”
“切口不平整，深度不均，极易造成大出血和感染并发症。”
“想让我活久一点，给你当个可持续发展的血库……”
“下次记得找准心包膜和左心室之间的位置。”
“那里血管少，恢复快。”
整个魔殿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一个卑贱的祭品，竟然敢指点魔尊？
洛伽终于缓缓转过身，金色的瞳孔里是我看不懂的深沉。
他一步步走回我面前，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
“你，在教我做事？”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扯出一个虚弱却挑衅的笑。
“不敢，只是……一点小小的专业建议。”
话音未落，他俯下身，再次贴上我的伤口，将最后一丝渗出的血液舔舐干净。
只是这一次，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瞬间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诅咒的暴戾不仅被压制，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仿佛甘泉浸润干涸的河床，席卷了他全身。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声音沙哑。
“你的血……”
我迎着他震动的目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
“魔尊，我的血……”
“好喝吗？”
第二章 甜血，是毒药
洛伽捏着我下巴的手指猛然收紧。
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金色的瞳孔里，风暴在凝聚。
那不是疑问，而是带着杀意的审视。
“你的祭品啊。”
我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任由胸口的剧痛和失血的虚弱感将我吞噬。
但我知道，他不会杀我。
至少现在不会。
那种极致的、混杂着痛苦与欢愉的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对我，上瘾了。
“留她一口气。”
洛伽松开手，站起身，丢下这句话，身影便消失在了殿门外。
那背影，竟带了些许落荒而逃的意味。
魅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随即是更深的嫉妒和怨毒。
“你这个贱人！你到底对大人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