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的金口玉言就是最高指令。朵朵还没从“给玉帝老儿设计会wink的Q版头像”的震撼中缓过神,司禄星君就黑着脸(似乎更黑了),领着一个…嗯…极其不情愿的身影,来到了她的“玄穹动艺研发中心”(朵朵刚给自己静室挂的牌子)。
来人一身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足蹬藕丝步云履,毛脸雷公嘴,火眼金睛里写满了“老子不爽”和“困得要死”——不是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又是谁?
只是此刻,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斗战胜佛,肩上随意搭着条脏兮兮的汗巾(擦马用的?),手里还拎着半根啃剩的蟠桃(不知哪顺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被迫营业”和“没睡醒”的慵懒戾气。
“喏,林总监,” 司禄星君语气平板无波,仿佛在交接一件危险物品,“这位便是陛下钦点,调拨给你使用的…副手,弼马温孙悟空。望你…好生使用。” 他把“使用”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说完便驾云溜了,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金箍棒追着。
静室里,只剩下朵朵和她新鲜出炉的“史诗级KPI副手”。
朵朵抱着金痰盂(万象枢核),看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超级英雄…兼天庭著名刺头,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哪是副手?这分明是颗随时会炸的核弹!让他伴舞?跳《仙佛Disco》?朵朵仿佛已经看到蟠桃盛会变成拆迁现场的惨状…
孙悟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火眼金睛懒洋洋地扫过朵朵和她怀里那个闪着微光的痰盂,挠了挠耳朵:“呔!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什么‘冻鸡’总监?玉帝老儿让俺老孙来给你打下手?有啥活儿赶紧说!干完了俺好回去补觉!那御马监新来的几匹天马,脾气躁得很,踹坏了好几个马槽了…”
朵朵:“……” 冻鸡总监?马槽?这画风是不是有点歪?
“咳!大圣!” 朵朵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总监的威严(虽然身高只到孙悟空腰),“在下林朵朵,玄穹文化宣教司总监。奉玉帝陛下旨意,筹办蟠桃盛会开场盛典!特邀大圣您担任…首席艺术指导兼领舞!”
“啥玩意儿?艺术…指导?还领舞?!” 孙悟空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猴脸一垮,金箍棒(缩小成绣花针大小)在耳朵里转得嗡嗡响,“不去不去!俺老孙只会耍棒子,不会扭秧歌!玉帝老儿消遣俺呢!找别人去!” 说着转身就要走。
“且慢!” 朵朵早有预料,一个箭步(仙履打滑,差点扑街)挡在门口,举起手中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散发着淡淡契约金光的玉板——《天庭蟠桃盛会演艺项目保密协议及绩效责任书(乙方:孙悟空)》!
“大圣!签字…哦不,按个爪印再走不迟!” 朵朵眼神灼灼,如同最精明的HR,“这上面可写得清清楚楚:”
她指着玉板上的条款(用仙文写的,但旁边贴心地画了Q版图解):
?条款一(保密义务): 乙方(孙悟空)需对排练内容、曲目、造型严格保密!泄露天机者,罚扫三十三重天厕所(Q版大圣哭唧唧刷马桶)!
?条款二(演出义务): 乙方需无条件配合甲方(林朵朵)的编舞及排练要求,完成指定动作(包括但不限于:画龙、画彩虹、比划郭富城、抖肩等),不得以“有损形象”、“不会跳”等理由推诿(Q版大圣扭捏跳舞,旁边标注:形象?不存在的!)!
?条款三(绩效奖金): 演出圆满成功,甲方将向玉帝陛下申请,为乙方兑换如下奖励(任选其一):
?A. 极品九千年蟠桃一筐(Q版大圣流口水)!
?B. 御马监扩建,配备全自动按摩洗马机(Q版天马享受泡泡浴)!
?C. 特批下界“探亲假”三天(花果山Q版群猴欢呼)!
?条款四(违约惩罚): 乙方若消极怠工、拒不配合、破坏排练…玉帝陛下将收回其“齐天大圣”荣誉称号,并罚其… 给哪吒当一个月跟班,负责清洗风火轮!(Q版大圣给哪吒擦轮子,哪吒趾高气扬)
孙悟空看着玉板上那栩栩如生、充满“侮辱性”的Q版插画,尤其是最后那个“给哪吒擦轮子”的画面,火眼金睛瞬间瞪得溜圆!一股凶戾之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呔!小丫头!你敢威胁俺老孙?!” 金箍棒瞬间出现在手,迎风一晃碗口粗细!
朵朵心头一紧,但抱着金痰盂的手却稳如泰山。她早就研究过这位爷的“职场软肋”——面子(称号)和…怕麻烦(尤其是带小孩)!
“威胁?不敢不敢!” 朵朵一脸无辜,指了指玉板,“白纸黑字…哦不,是金板彩画!公平交易!大圣您要是觉得这舞有损您英明神武的形象,大可不签!我这就去找哪吒三太子,他年纪小,可塑性强,学扭秧歌肯定快!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让您给他擦轮子…”
“你…!” 孙悟空气得抓耳挠腮,金箍棒指着朵朵,棒尖都在抖。给哪吒当跟班擦轮子?这比压五行山还憋屈!他齐天大圣还要不要面子了?!
再看看那奖励条款…九千年蟠桃!花果山探亲假!还有那全自动洗马机…好像…有点香?
火眼金睛在朵朵(一脸真诚)、玉板(Q版擦轮子图极具威慑力)、还有她怀里那个隐隐散发法则波动的金痰盂之间来回扫视。半晌,孙悟空猛地收回金箍棒,一把抢过玉板,看也不看,拇指(带着点猴毛)狠狠摁在乙方的位置!
“按了按了!烦死了!赶紧说!要俺老孙怎么跳?!” 孙悟空把玉板丢还给朵朵,一脸的不耐烦,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对“探亲假”和“免于擦轮子”的渴望。
朵朵心中狂笑:搞定!KPI核心成员,成功绑定!
“大圣爽快!” 朵朵收起玉板(这可是尚方宝剑!),立刻换上一副专业导演面孔,“来!我们先熟悉一下BGM和核心动作!”
她催动万象枢核,鬼畜版《仙佛Disco》的魔性旋律瞬间在静室响起:“左边儿画个龙(右边儿画一道彩虹~”“在你胸口上比划一个郭富城~”
同时,一道光幕投影出朵朵亲自上阵(用仙术录制的Q版分身)演示的“标准舞步”:扭胯,画圈,抖肩,外加一个极其骚气的wink(模仿郭富城)!
孙悟空:“……”他看看光幕里那个扭得欢快的小人,又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威武的黄金甲,猴脸皱成了一团。这动作…比当年在太上老君炉子里还难受!
“就…就这?” 孙悟空的声音充满了怀疑猴生。
“对!就这!简单易学,动感十足!” 朵朵鼓励道,“大圣您天赋异禀,筋斗云都能翻,这点小动作还不是手到擒来?来!跟着节拍!预备起!左边儿画个龙~”
孙悟空僵硬地抬起左手,象征性地在空中划拉了一下,表情如同上刑。
“不对不对!要有力度!有弧度!想象你手里有根金箍棒…不,是根荧光棒!画!” 朵朵化身魔鬼教练。
“右边儿画一道彩虹”孙悟空右手跟着划拉,动作依旧僵硬,但火眼金睛里开始冒火(气的)。
“在你胸口上比划一个郭富城~”孙悟空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胸口,又看看动作要求(双手在胸前交叉比划),彻底破防了:“呔!俺老孙胸口全是毛!比划个鸟的郭富城!”
“噗…” 朵朵差点笑出声,强忍着,“大圣!重点在神韵!神韵!想象你是天庭最靓的仔!来!wink一个!”
孙悟空:“……” 他努力想眨一下火眼金睛,结果变成了凶狠的瞪视。
排练在一种极其诡异(且充满猴哥咆哮)的氛围中进行。朵朵的静室(隔音结界已开)不断传出:“扭起来!屁股!屁股要动!”“孙大圣!你那不是抖肩!是癫痫!”“wink!是wink!不是斗鸡眼!”“气死俺老孙了!这比打十万天兵还累!”
而此刻,玄穹宣教司的其他仙吏,都躲得远远的,听着静室里传来的魔性音乐、朵朵的咆哮和孙悟空气急败坏的“呔呔”声,个个面如土色,对这位新总监的“管理能力”(和胆量)佩服得五体投地。
司禄星君在自己的值房里,听着隐约传来的动静,面无表情地批阅着卷宗,只是手中的仙笔,默默在“弼马温孙悟空近期表现评估”一栏,画上了一个鲜红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