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你裙子多少钱？溅到我三十万的高定，赔得起吗？”
我刚踏进沈家婚宴厅，堂姐顾清禾拎着我手里的香槟，像捏臭虫。
我抬眼，笑得像在打哈欠：“三十万？挺便宜，给你擦擦？——不够的话，我让人当场刷卡给你买十件。”
她一愣，离我最近的几双眼先扫过来，随后才有人小声起哄。
弦乐像被人掐住半口气，司仪的麦克风“滋”了一下卡顿。
我把香槟往桌边一搁，杯脚卡在丝绒桌旗边缘，轻轻一推——
“哗——”香槟沿桌旗倾泻，金色气泡在灯下炸开，恰好一股曲线淋到顾清禾裙摆。
她尖叫：“疯了你！”
我眨眼：“沾了点‘喜气’，先当你走好运。——毕竟像你这种命格，少点福气都不敢上场。”
“开、开光？”不知哪位名媛小声复述，像得到密码。
“对，高定新季启幕礼，香槟洗礼，象征好运。”另一个男人及时接话。
我顺着声源看去——沈景琛靠着雕花立柱，冷目淡声：“礼俗古早，但她敢做，便成了规矩。——别忘了，她，也是我的人。”
“哦？还真当成个讲究了？”旁边几位先鼓了掌，其他人才跟着笑。
“这阵仗，谁想得到。”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落伍了。”
几句附和接力过去，连我都听见了风声变了。清禾脸色青白交错。
她咬牙：“别装！顾明澈，你这种乡下——”
我伸手在她肩上一按，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珍珠肩章，啪嗒一声掉地，滚过红毯。
“哎呀，失手。”我认真道，“珠子越滚越旺财。”
众人：“……原来还有第二式。”
清禾差点背过气：“谁信你！”
我低头看自己裙摆，忽然发现猫毛——小橘猫安小团今天偷钻我衣袋留的“纪念”。我默默弹了弹，猫毛在灯下飞成小雪。旁边贵妇瞬间心软：“还带猫毛来凑福气，太接地气了。”
我一本正经：“对，猫毛叫‘软锦’，古语。”
“涨见识了！”旁人齐点头。
清禾急得直跺脚：“别被她糊弄！保安——”
一只手先她一步扣住她手腕，低沉的男声没有温度：“放肆。”
我抬头——沈景琛。
人群自动让出半弧，他领结松了半指，像没耐心把礼节系紧。
清禾立刻换脸，柔声：“沈总，我只是怕她破坏婚礼流程——”
“流程？”他看向我，“你刚做的，正合流程。”
“哪门子的流程？”清禾失声。
“贵宾入场可以自己定个流程。”他淡淡，“她是贵宾。”
笑声在角落爆成一串。
清禾被迫点头，眼神像刀子：“贵宾也要自知分寸。”
我懒懒：“放心，我分寸比你裙子尺码还合适。”
她气到手抖，忽然对司仪使了个眼色。司仪会意，清嗓：“接下来有请顾家——呃，新归位的‘远亲’，上台致辞。”
周围人小惊：“远亲？顾家什么时候多了这号人？”
清禾阴阳：“乡下长大的，见见世面。”
我把杯底在掌心转了半圈，随口：“致辞太累，不如抽奖。”
“抽什么？”
“运气。”我把桌上的金色请柬一掀，底下压着一枚沈氏专用黑卡，黝亮——是我刚才随手压住桌旗时，意外“捞”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