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狗？骨头？
在他眼里，我连人都算不上。
我看着他，忽然很想笑。我笑他愚蠢，我笑他有眼无珠，更笑我自己，竟然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比如说，救你的命？还是说，帮你保住傅家的产业？”
傅予夺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的不耐烦转为了彻骨的厌恶。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他冷冷地说，“你这种女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旁边的舒雅兰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劝道：“予夺，别这样。岑小姐可能只是……太喜欢你了。女孩子嘛，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大度”。
“岑小姐，我知道你很爱予夺，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看，现在予夺已经没事了，你也应该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了，不是吗？”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为我开脱，但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傅予夺，我是一个多么不知廉耻、死缠烂打的女人。
傅予夺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柯少铭，忽然笑了。
“柯少，听说你最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了？”
柯少铭立刻会意，脸上堆满了猥琐的笑容：“哪能啊，傅少。我只是还没遇到能让我提起兴趣的。不过今天，好像遇到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毫不掩饰。
我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傅予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用一种残忍又平静的语气，对我说出了让我坠入地狱的话。
“你不是想留在我身边吗？可以。跪下，把柯少脚边的这瓶酒喝光，我就考虑一下。”
5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看好戏的，有轻蔑的，有同情的。
柯少铭那肥胖的脸上挂着得意的、令人作呕的笑容，他甚至还故意伸出脚，用他那双昂贵的皮鞋碰了碰地上的那瓶皇家礼炮。
舒雅兰则是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嘴里说着：“予夺，你别这样，太为难岑小姐了……”可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而傅予夺，那个我用一切换来他新生的男人，只是冷漠地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只蝼蚁的垂死挣扎。他的眼神在说：这就是你痴心妄想的下场。
我的身体在发抖，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尊严，这个词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我缓缓地，缓缓地弯下膝盖。
柯少铭的笑声更大了，他以为我真的要屈服。
舒雅兰眼中的光芒也更亮了。
就在我的膝盖即将触碰到冰冷地面的前一秒，我停住了。
我抬起头，直视着傅予夺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
“傅予夺，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傅予夺的眼神微微一凝，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的病是自己好的，你以为你的公司是你自己救的。你高高在上地坐在这里，像个君王一样审判我，施舍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不过是墓地里的一抔黄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