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我合上相册，轻声问，“这三年，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爱过我？”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林..晚的身体僵住了。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良久，她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不是“没有”，也不是“爱过”，而是“对不起”。
我懂了。
我彻底懂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很好。”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明天，我们就去医院。”
我说完这句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一看，是福伯发来的短信。
“少爷，一切准备就绪。”
林晚，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3.
手术当天，林晚起得很早。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美得像个即将步入殿堂的天使。
只可惜，她要去迎接的，不是她的新郎，而是她的白月光。
医院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刺鼻。
陆枫早就在VIP病房里等着了。
看到我们进来，他立刻从病床上坐起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江辰，真的……太谢谢你了。这份恩情，我陆枫没齿难忘。”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的手。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晚的母亲，我的丈母娘，也在这里。
她看到我，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容，热情得有些虚伪。
“哎呀，江辰来了，快坐快坐。真是辛苦你了，我们家小晚能嫁给你，真是她的福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倒了杯水。
如果不是知道她昨天还在电话里骂我“废物”，我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我接过水杯，却没有喝。
“阿姨，客气了。”
林晚走到陆枫的病床边，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紧张吗？”
“有你在，我就不紧张。”陆枫握住她的手，眼神深情款款。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着，仿佛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局外人。
真是刺眼啊。
我闭上眼睛，懒得再看。
很快，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开始做术前准备。
一份眼角膜捐献同意书，被放在了我的面前。
“江先生，请您在这里签字。”护士公式化地说道。
我拿起笔，却没有立刻签名。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林晚，陆枫，我的丈母娘……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催促。
仿佛我签下这个字，就是天大的功德。
没有一个人，问我一句，疼不疼。
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失去一只眼睛后，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道具。
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也罢。
我不再犹豫，龙飞凤舞地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江辰。
在我落笔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林晚和陆枫都松了一口气。
丈母娘更是喜笑颜开，拉着医生的手，一个劲地说着“谢谢”。
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冰冷的手术灯照在我的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