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请我，为什么要你来说？”
“她现在在我工作室当顾问，我顺便带个话。”
沈寻懒得翻旧账，说了句“知道了”就走了。
苏晚生日那天。
顾今朝一大早就出门了。
沈寻来到衣帽间换衣服。
她看着满柜子的黑白灰，突然觉得没意思。
这些年，她爱得太卑微了，连穿衣服都在模仿苏晚。
苏晚喜欢极简风，她就跟着穿。
可她明明喜欢红色。
她决定不装了。
她从衣柜最里面，翻出一条五年前买的红裙子。
她把头发烫成大波浪，涂上大红色的口红。
中午，沈寻到了私人会所。
刚到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晚晚，你请沈寻干嘛？她一个画商业图的，懂我们聊的艺术吗？”
“就是，要不是靠着今朝，她连门都进不来。”
“今朝，苏晚回来了，你到底选谁？”
沈寻停下脚步。
她知道顾今朝的圈子看不起她。
以前为了他，她都忍了。
现在，没必要了。
她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看到她，一点也不尴尬，还开玩笑：“哟，沈寻来了，正说你呢。”
沈寻也笑了：“是挺好笑的。你们去年一年的奖金加起来，有我一个季度多吗？怎么就这么自信呢？”
包厢里一下安静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
刚才说话的男人，脸都绿了。
顾今朝抬眼看她，冷冷地说：“沈寻，这种玩笑不好笑。”
沈寻也看着他。
别人开她玩笑，他不管。
她一还嘴，他就出来主持公道了。
说到底，他跟他们是一伙的。
他也看不起她的设计，觉得她配不上他。
沈寻胸口堵得慌。
苏晚笑着出来打圆场：“哎呀，寻寻脾气就这样，大家别计较。”
这茶味，真冲。
换以前，沈寻肯定跟她吵起来了。
但现在，她懒得吵了。
她呵呵一笑，坐下：“是，我脾气大，你们多担待。”
苏晚看她没吵起来，反而最惊讶。
开席后，苏晚刚夹了块辣的，顾今朝就皱眉：“你胃不好，不能吃辣。”
说着，就把那盘菜转走了。
顾今朝是个生活白痴，很多事都要沈寻提醒。
可他却记得苏晚的所有习惯。
沈寻更吃不下了。
聚会结束，顾今朝去结账。
他们一群人走在前面，沈寻一个人跟在后面。
她想起来，苏晚出国前，他们三个人就是这样。
苏晚和顾今朝走在前面，聊她听不懂的东西。
她跟在后面，像个影子。
苏晚走了，她才走到他身边。
她以为自己赢了。
原来，只要苏晚回来，一切照旧。
酒店门口，一辆车停下。
一个男人下车，后面跟着个小孩。
小孩看见苏晚就扑过去：“妈妈，生日快乐！”
然后看见顾今朝，又甜甜地喊：“顾叔叔！”
沈寻愣住了。
苏晚结婚了？还有孩子了？
顾今朝下意识看了沈寻一眼，然后摸了摸孩子的头，对苏晚说：“到家了发个消息。”
苏晚点点头，又看了沈寻一眼。
她那眼神像是在说：看见没，就算我结婚了，我和他也不是你能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