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将它合上,也不顾跪在地上,翻开第一页,逐字逐句地翻看着——

“2017年12月15日。我知道我迟早也会……它就在那儿,几乎每天都出现在镜子里。离我越来越近。它在笑吗?我看不清。但我记下来了,都记下来了。不管谁看到这本日记,快跑!离开这房子!别相信镜子!别回头!千万……”

喘息声越发沉重,心脏的鼓动几乎要冲破胸腔。

可是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几页被某种深色的、污渍一样的东西浸染过,模糊了几行字,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

“该死……该死……该死!!!”

我站起身来,大声的发泄着,不过空荡荡房间中的回音,显得我更像是一个笑话。

我把日记本塞进了书架最底层,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开始着手整理东西,用力地,几乎是发泄般地,把书籍一本本塞进书架,把餐具哐当哐当地放进橱柜。

我需要用这些实实在在的体力活,来压住心底那丝被日记勾起的、微弱的不安。

忙碌让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我出门采购了些生活用品,特意在人多的地方转了转,感受着超市里喧闹的人气,这才感觉胸口的憋闷散去不少。

但当我提着大包小包回到松柏路17号,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时,那股熟悉的、阴郁的寂静再次包裹上来。

房子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却又好像有哪里不同。

好像是多了一种……被什么东西在暗处静静窥视的感觉。

我甩甩头,告诉自己别自己吓自己。

傍晚,我煮了碗面,食不知味地吃完。

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中所有的灯从白天亮到黑夜。

而白天的忙碌劲儿过去后,日记里的字句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脑子里钻。

“它就在那儿,几乎每天都出现在镜子里……离我越来越近……”

真是疯了。

我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想要把这些念头从自己的脑子里面敲出去。

我下意识地想要洗个热水澡,不过这个想法紧接着就被否定了。

那一晚,我几乎没敢合眼。

所有的灯都开着,手里紧紧攥着一把从厨房找来的沉重的扳手。

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我惊跳起来。

我不停地看向房间里任何能反光的东西——关上窗帘的窗户玻璃、被我套上了一层塑料袋的手机屏幕,我已经不敢再去看任何一面真正的镜子。

第三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第一件事就是费劲先找到了这房子的中介。

我强压着翻腾的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