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暴露了。
这个猜想，在接下来一次与“塔”的清剿小队正面交锋时，得到了近乎残忍的证实。
对方的火力异常凶猛，显然是得到了精准情报。混战中，一个致命的冷枪从我的视觉死角射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然而，林渊却像是早有预料——不，他根本就是一直用余光锁定了我的方位！
他猛地将我扑倒，用后背硬生生替我挡下了那一击。
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胛，鲜血瞬间涌出。
我搀扶着他，在震耳欲聋的枪声和爆炸声中踉跄撤退。
他的重量大半压在我身上，气息微弱，却用尽力气凑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说： “对不起……楼雨……我知道……你一开始……是想来杀我的吧……”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他果然都知道了！他知道我是来复仇的，知道我曾对他心怀杀意，可他并没有揭穿我，反而在生死关头，用这种方式……向我道歉？
我的怨恨，在那温热血液的触感和这句破碎的道歉面前，开始土崩瓦解。
他一次次的“舍命相护”，或许不仅仅是为了任务，也包含着一种……对“同伴”的守护，甚至是一份对间接造成我哥哥死亡的、沉重的愧疚。
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塔”，这正是我即便拿到存储器，也没有选择离开的原因。
当硝烟与血腥被冰冷的雨水冲刷成一片模糊的暗红时，所谓的“胜利”只剩下刺骨的虚无。
我们赢了，踩着无数尸骸，包括我曾熟悉的、不熟悉的，甚至可能无辜的面孔。
雨水打在我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我背起行囊，转身的刹那，能感觉到一道目光穿透雨幕，沉沉地压在我背上。
是林渊。
他脱离了人群，站在不远处，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
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那双总是盛满算计和冷静的眼睛里，此刻却翻涌着一种我读不懂的、近乎茫然的东西。
那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