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等，等我闹乱婚事，等我开口抢夺。
姑姑她想要的就是我。
只是因为，阿姊体寒阴弱，子嗣艰难。
而我，是许府身强体壮的二小姐。
9
姑姑顺坡而下，目光落在我脚下撕烂的金凤盖头
又扫过阿姊嫁衣上被我泼上的污渍水痕
“阿雨你简直是胡闹！”
斥责声落，她看向阿姊
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脸为难与愠怒。
刚想开口说出那换人的话
却阿姊打断，她一身红衣显得更弱不禁风。
“既然我和阿雨都心悦表哥，就由表哥来选吧。”
我看着她说话都喘的模样，顿时气得口不择言
“表哥应该选我，北契需要继承人，而你，不能生！”
被我直指痛处的阿姊，含着笑:“谁说我不能生？那云游医者不单把我毒给解了，还给我治了寒体之症。”
姑姑难掩喜色，“当真？”
阿姊面带红晕，羞涩地点头。
我气得发狂，的确，姑姑更心悦姐姐。
生怕姑姑改变了决定，我急忙道
“那就按阿姊说的，表哥来选。”
10
殿内的喧闹，因他一身灼目的红闯入而瞬间静下三分。
是太子。
这位北契与大南的混血太子，轮廓深邃如刀刻，一双温和的眼眸压不住野性难驯的光泽
他朗声笑道：“怎么这般热闹？我的新娘子去哪了？”
他的目光先是精准地落在我那穿着嫁衣楚楚可怜的阿姊身上
旋即，像是被什么牵引，他转向了我。
那一刹，他眼底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艳。
我和阿姊拥有同一张脸，但气质却天差地别。
她如雨中白荷，而我是浴火的红莲。
眉眼间尽是张扬的秾丽。
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欣赏与征服欲一闪而过。
我知道，我赌对了。
11
我和太子的婚约在半月后。
成亲那日，天未亮，阿姊来了。
她静立在廊下，一身素白长裙。
“阿姊，”我转身，笑得恣意，“我说了，这回，你也要让我。”
她还是那样淡淡的神情，声音柔和：“阿雨，你别忘了，你终究是妹妹。”
在外人眼中，我们仿佛在争夺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
可我知道，我和阿姊都心知肚明，演着相互都清楚对方在想什么的戏。
她眸色宁静，是勘破一切的神情，“别气了，我自知比不过你。今日是你出嫁的好日子，姐姐……以茶代酒，为你践行。”
我凝视着她递来的那只茶杯，茶汤澄澈，映出我与她那相似的容颜。
伸手接过，莞尔一笑
“是啊，阿姊。我们……不会再见了。
我努力让自己平稳，却抵不住声音最后那不舍的发颤。
12
喝下后，就要盖上盖头
我连忙着握住她冰凉的手，：“姐姐那三千两银票，我放在、放在……”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昏眩袭来，我浑身脱力，软倒在她怀中。
“许有云！你、你下药……”
我头昏目眩，握着她的手也没了力气。
“我明明没喝那茶，我……”
她伸手解我身上嫁衣。
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带着不舍：“是，我下药了。用的，就是当初你给我下的那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