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笼包的香气飘过来。以往我会觉得幸福，此刻只觉得恶心。
"手机落这儿了。"我指了指沙发。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解锁看了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演技真好。
"怎么不吃？"他把夜宵放在我桌上，"做了多久了？别太累。"
"快好了。"我盯着屏幕，"你先回去吧，我还要一个小时。"
"那我等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
赵宇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别太晚。"
他弯腰想亲我。
我侧过脸。
"怎么了？"他皱眉。
"没什么，专心工作呢。"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我瘫软在椅子上。
一个小时后，设计稿终于完成。我发给客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路过休息区，我拿起那个充电器。
是我送给赵宇航的生日礼物，定制款，刻着他的名字缩写。
我把它扔进垃圾桶。
出租车在楼下等着。司机问我去哪，我报了个地址。
不是家里，是我妈住的地方。
2
凌晨一点，妈还没睡。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门愣了一下："这么晚了还不睡？"
"妈，我问你个事。"我在她对面坐下，"周雪最近怎么样？"
妈脸色变了变："你问她干什么？"
"就随口问问。"
"哼。"妈关掉电视，"那死丫头好着呢。前两天还炫耀，说交了个有钱男朋友，开宝马的。"
我心里一紧："她带回家了？"
"没有，神神秘秘的。"妈看着我，"晚晴，你和小雪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没有。"
"别骗我。"妈叹气，"你们从小关系就不好。她嫉妒你，我知道。"
我抬起头："您知道？"
"废话，我是她小姨，还能不知道？"妈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我，"你爷爷偏心，什么好东西都给你。她妈妈心里不平衡，教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儿去？"
"那您为什么还让她来家里？"
"到底是亲戚。"妈坐回沙发，"再说了，她一个小姑娘，能翻出什么浪花？"
我苦笑。
能翻的浪花大了。
"妈，爷爷那套房子，您觉得值多少钱？"
"怎么突然问这个？"妈警惕地看着我，"你不会是想卖吧？那可是你爷爷留下的，卖了就没了。"
"我没想卖。"我低下头，"就是想知道。"
"少说也得一千多万。"妈压低声音，"前两天你大舅妈还来打听，说想买。我骂她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一千多万。
难怪他们这么着急。
"妈，如果我和赵宇航离婚，您会支持我吗？"
话音刚落，妈的茶杯砰地放在桌上。
"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
"好好的离什么婚？"妈瞪着我，"小两口过日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宇航对你不好？"
"挺好的。"
"那你闹什么？"妈的声音提高了，"离婚是小事？你今年都二十八了，离了婚再嫁人，多难？"
我没说话。
"你是不是太累了？"妈放缓语气，"听妈的话，回去好好睡一觉。别胡思乱想。"
我起身："我走了。"
"这么晚了别回去了，在这儿睡吧。"
"不了，家里还有事。"
妈送我到门口，叮嘱了几句。我下楼的时候，手机响了。
赵宇航的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