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林小姐的指标……指标开始回升了！虽然很微弱，但真的在好转！」
贺鸣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一把抓住护士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真的吗？你确定？她……她有救了？」
「我们也不敢相信，简直是医学奇迹！」
贺鸣欣喜若狂，他转过头，紧紧地抱住我，力道大得让我生疼。
「晚晚！你听到了吗！月瑶有救了！是你的喜气！真的是你的喜气救了她！」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但我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他常用的那款古龙水，而是一款清甜的女式香水。
是林月瑶最喜欢的那款。
他今天来医院之前，是先去见了谁，不言而喻。
我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开始了。
贺鸣，这场用命做赌注的游戏，是你先开始的。
3
林月瑶的情况真的在一天天好转。
从指标回升，到脱离危险期，再到转入普通病房。
所有医生都称之为奇迹。
贺鸣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对我则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他每天都会给我发无数条信息，早安晚安，嘘寒问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殷勤。
他送我的礼物也越来越贵重，最新款的包，限量版的首饰，仿佛是想用这些物质来弥补他内心深处那点可怜的愧疚。
我照单全收，表现得像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傻女人。
我爸妈看在眼里，也对他愈发满意。
「晚晚，贺鸣这孩子是真不错，知恩图报，你可得好好珍惜。」饭桌上，我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我笑着应下：「知道了，妈。」
知恩图报？
他图的是我的命，报的是他初恋的恩。
我爸放下筷子，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晚晚，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确实眼下泛青，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可能最近项目忙，没休息好吧。」我轻描淡写地带过。
贺鸣打来电话时，我正准备敷个面膜睡觉。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难掩兴奋：「晚晚，睡了吗？月瑶今天能下床走几步了。」
「是吗？那太好了。」
「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柔，「晚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月瑶出院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我柔声说，「你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垮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是贺鳴更加温柔的声音：「晚晚，你真好。我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我差点笑出声。
福气？恐怕是煞气吧。
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自己愈发苍白的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贺鸣大概以为，换命之术已经成功，林月瑶的好转，是我生命力流逝的证明。
他不知道，天煞孤星的命格，一旦与人纠缠，便是不死不休。
他以为他是在救人，其实，他是亲手把林月瑶的命运，和我这颗灾星绑在了一起。
现在，林月瑶每好一分，都是在透支她自己和贺鸣未来的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