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不得辣,他也不记得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十二年的感情中我蒙蔽了双眼,总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才拼了命地想要求得他们的认同。
可我无论怎么努力,换来的,永远是一句句比不上何晓月的嘲讽和嫌弃。
单方面的付出没有结果,甚至伤痕累累,人心都是肉做的。
我也有累的一天。
所以,我决定放过自己。
5.
屋内其乐融融,我抬脚走进房间,狠狠摔上了房门。
门外有一瞬间的安静,接着老公和儿子大吼大叫的声音响起。
“徐雨烟,你有病吧!晓月刚回国你给谁发脾气呢!懂不懂待客之道!还不快出来做饭,等会我们还等着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呢。”
“妈,你真是小家子气,每次小何阿姨来,你都这样,真是服了。”
“哎呀,嫂子,你何必生气呢,我和云哥从小都是青梅竹马,要真有事,还轮的到你吗?你就别较真咯。”
“啧,看来嫂子生气了,肯定赌气不会再给我做饭了,云哥,我好饿,要不咱们出去吃吧。”
儿子拍掌,“好嘞好嘞,我妈做的菜难吃死了,吃的都快吐了,我早就不想吃她做的了。”
我充耳不闻,打开衣柜,开始一件件的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这十二年我东西少得可怜,程德云给的生活费,刚好够家里的开支,几乎没有一分是花在我身上的。
所以收拾到最后,我的东西连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都装不完。
拉好行李,我才看到衣柜最底下,叠着一件淡绿色的连衣裙。
那是结婚第一年,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但老公和婆婆说我不务正业,都结婚了,又不是小姑娘,何必打扮的花枝招展。
时隔十二年,我再次换上当初的连衣裙,打开门,就看到何晓月把玩着我的檀香手串。
6.
我脸色骤变,冲了过去,声音尖锐:
“谁让你碰我东西的?!”
何晓月满脸无辜:
“嫂子对不起,是云哥说不值钱的玩意,丢给我随便玩。”
“你要是不高兴,我还给你就是了。”
我伸手去拿,突然何晓月“啊”了一声,身体失衡,往后一倒,
“哗啦——”
珠绳断裂,十来颗檀香珠子散落一地,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我愕然,手指剧烈发抖。
这手串是姥姥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姥姥病世那天,我没能赶过去,一直是我心头上的一根刺。
我谁都不让碰。
包括老公儿子。
昨晚洗碗取下来,今天早起,一时忘了,没想到让程德云讨何晓月开心,给了出去。
我又急又气,抬手用力扇了何晓月一巴掌。
“啊~云哥,好痛啊~”
似乎见不得领家妹妹被欺负,程德云狠狠推了我一把:
“徐雨烟,你有病啊!要打要骂冲我来,是我给晓月玩的!还有不就一条破手串吗?你至于打人吗?”
我跌倒在地,身体的痛不具心痛的一分一毫,仰头冲他呐喊:
“程德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对我的重要。”
程德云面对我的逼视,眼睛心虚的闪躲,嘴唇嗫嚅两下,到底没说出话。
看到何晓月眼泪汪汪的样子,他剐我一眼,摸上她的脸颊开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