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屈地松开手,将白皙的脖颈转向他,上面出现一道带着血珠的红痕。
“爸爸……好疼,项链的扣子划到我了……”我眼泪说来就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白语薇的脸“唰”一下白了。
“怎么会?我看看……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想要解释。
“张医生!”我父亲根本不理她,直接对着不远处喊了一声,“快过来给小姐看看!别留疤了!”
我们家的私人医生张医生立刻提着医药箱赶了过来。
宴会厅里,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张医生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白语薇就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攥着裙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陆景珩也皱着眉,似乎觉得我小题大做,但碍于我父亲在场,不好发作。
就在这时,正在处理伤口的张医生忽然“咦”了一声,动作停了下来。
然后他示意我取下项链,我装作一脸疑惑地取下项链给他。
他戴上眼镜,凑近了仔细看了看,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镊子,对着项链的吊坠小心翼翼地夹弄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几秒后,张医生用镊子从那个小小的吊坠里,夹出了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黑色颗粒。
他将东西放到白色托盘里,神情严肃地递到我父亲面前。
“苏董,这吊坠中,藏了个东西。”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降至冰点,宾客们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生怕惹上苏家的雷霆之怒。
我父亲的脸色在看到那个黑色颗粒的瞬间,彻底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在商场上淬炼了几十年、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锁死在了脸色惨白的白语薇身上。
3
“白小姐,”我父亲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对于这个东西,你有什么解释?”
白语薇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她那张引以为傲的清纯脸蛋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苏伯父……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再说我怎么会害念念呢?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多经典的台词,多熟悉的表演。
上一世,无论她做了什么,只要摆出这副模样,所有人都会选择相信她。
自然也包括陆景珩。
果然,下一秒,陆景珩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瑟瑟发抖的白语薇护在了身后。
他皱着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父亲:“苏伯父,您是不是搞错了?语薇她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这不过是一条项链,或许是出厂时就有的瑕疵,您这样会吓到她的!”
说完,他转过头,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我,语气里满是厌烦和指责。
“苏念,今天是你的生日宴,何必要闹得这么难看?一点小事,不至于上纲上线吧?”
我心底冷笑不止,他永远都是这样。
无论对错,永远都站在白语薇那一边。
在他眼里,白语薇受惊是天大的事,而我,我所遭遇的一切,都只是无理取闹。
我父亲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陆景珩的鼻子怒斥:“陆景珩!你眼瞎了吗?证据就摆在眼前,你居然还护着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苏家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