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气压低得骇人。司机识趣地升起了隔板，隔绝出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
景深扯了扯领带，动作带着一丝烦躁，那双墨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死死锁住她。
“解释。”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喻柠心脏狂跳，手心沁出冷汗。“可能……可能是吃坏东西了，或者肠胃炎……”
“喻柠，”他打断她，声音冰得像淬了毒的刀子，“你当我傻？”
他猛地倾身逼近，将她困在车门与他胸膛之间狭小的空间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我们每次都有措施。”
喻柠的脸血色尽失。是，协议里明确写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必须采取避孕措施。他也确实每次都做了措施。
除了……除了两个月前他喝醉的那次。那次他回来得很晚，满身酒气，行为反常地激烈，似乎……是忘了。
就那么一次。
难道……
看着她骤然变化的脸色，景深眼底的风暴更甚。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说！孩子，是不是我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眸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猩红的偏执。
喻柠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到了，同时也涌起一股屈辱和愤怒。他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她？
“景深！协议是写了互不干涉，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我！”她试图推开他，手腕却被他轻易攥住，按在车窗上。
“侮辱？”他低笑一声，带着蚀骨的冷意，“喻柠，协议第三条，白纸黑字，谁动心，谁输。你现在告诉我，你不仅动了心，还偷偷怀了我的种？嗯？”
谁动心谁输……喻柠心头猛地一刺。原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是怕她违背协议，对他动了真情，会成为他的麻烦吗？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有？”景深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腕内侧，带来一阵战栗，“那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嗯？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靠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吸进去，彻底看穿。“告诉我，喻柠，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想用孩子绑住我？还是觉得，这样就能拿到更多？”
刻薄的话语像冰锥，扎得喻柠体无完肤。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倔强：“景总放心，就算真有孩子，也与你无关。协议我会遵守，不会用他来纠缠你。明天我就去医院处理掉，绝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她以为这样决绝的话语能让他满意，能让他松开她。
然而，她错了。
景深眼底的猩红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更浓烈了。他盯着她，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处理掉？”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轻得可怕，却带着山雨欲来的暴怒，“喻柠，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他猛地低头，狠狠攫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吻，是惩罚，是掠夺，是宣告主权。
喻柠惊恐地瞪大眼睛，挣扎着，却被他更紧地禁锢在怀里。
良久，他才放开她，指腹擦过她微肿的唇瓣，眼神阴鸷而偏执：“听着，既然怀了，就给我好好生下来。协议，作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