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和他的“灵魂伴侣”是留学归来的“新青年”，
而我这个原配是包办婚姻的封建残余。
他将我留在唐家，美其名曰要“改造”我的旧思想。
实则是想用我的嫁妆，支持他们的革命事业。
“方秀静！认真听！你这些封建顽固思想，必须彻底改造！”
唐景舟带着优越感对着角落的我呵斥道。
“方姐姐，你整日困在深宅，再守旧下去，真要被时代淘汰了。”
宋合宜立刻附和。
组织会上，
上级联络员“老李”到来，两人立刻恭敬迎上去汇报。
无人察觉时，老李目光扫过我，我的指尖在桌子上轻敲3下。
他轻轻点了点头。
1．
会议结束，
老李起身作出决议：“为扩大群众基础，决定吸收方秀静同志加入小组。”
唐景舟听后点点头，用冠冕堂皇的语气说：
“方秀静，既然组织给了你机会，你就要珍惜！以后没有少奶奶，只有革命同志!你要在实践中洗涤旧思想的污垢！”
“是啊方姐姐！希望你能认真接受改造，抛弃愚昧无知，追上新时代的步伐！”
宋合宜看向我的目光满是轻蔑和嘲讽。
为了落实“改造”，
唐景舟当即安排我负责整理、誊抄近两年组织的会议记录和杂乱情报，
并在三天后在小组会议上进行总结汇报。
我安静地接受他的安排。
散会后，
在老李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将接下来的工作指示悄悄传递给他。
回到房间，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三年前，在唐景舟出国半年后。
我庄严宣誓，秘密加入我党，参与地下情报工作。
他和宋合宜在外国风花雪月的时候，我早就在黑暗中传递无数生死情报。
现在我已经是一名高级秘密工作者，代号‘惊蛰’。
然而我需要一个深闺妇人的身份隐藏自己。
所以在唐景舟带着宋合宜堂而皇之住进来时，我也顺从他留在唐家接受“改造”。
现在组织大量吸收新人，
一方面我可以借助新身份带新人行动，一方面我可以近距离考察他们两个。
我拿起资料开始连夜整理。
三日后的小组会议。
我正准备汇报整理成果时，发现文件箱一片狼藉。
笔记被墨水污损，关键页不翼而飞。
“这是怎么回事？方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宋合宜夸张地惊呼起来。
唐景舟“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方秀静！这就是你对待革命工作的态度？”
我抬眼看着眼中满是得意的宋合宜，
想起出门前唐景舟让我去帮他拿资料，宋合宜将自己的文件箱接了过去。
我平静地合上箱子：“我记得内容。”
“方姐姐，你可别说大话。”宋合宜嘲笑道。
“两年前会议提出……组织要求……”
我凭借记忆清晰复述所有内容。
会议室鸦雀无声，一位老同志忍不住点头：“说得一点不差……”
“够了！”唐景舟猛地打断，
“记得再清楚有什么用？文件被毁是事实！这是组织对你的一次考验，你太让人失望了！”
宋合宜柔声劝道：“景舟哥别生气，方姐姐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