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衣柜,里面挂满了我的衣服,不多,每一件都是林晚亲自挑选的,价格不菲,但款式却都偏向于沉稳和老气,仿佛在无声地提醒我,要安分守己,扮演好一个赘婿的角色。
我扯下身上湿透的衣服,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从衣柜的最底层,拖出了一个积满灰尘的行李箱。
这个行李箱是我三年前入赘林家时带来的,里面装着我过去的所有。
我打开行李箱,里面只有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款式古朴的戒指,戒指的内侧,刻着一个“辰”字。
这是我十八岁生日时,爷爷送给我的礼物,也是我们家族继承人的信物。
我摩挲着戒指冰凉的表面,三年前,为了林晚,我把它封存了起来,也封存了我的身份和过去。
现在,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
我将戒指戴在手上,不大不小,刚刚好,仿佛它天生就该属于我。
我合上行李箱,没有带走任何一件属于林家的东西,只拿走了我自己的那几件旧衣服。
我走到床头,拿起那枚我们结婚时,林晚随手丢给我的婚戒,它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把它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囚禁了我三年的华丽牢笼。
我没有开车,而是沿着马路一直走。
午夜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流不息,却显得格外空旷和寂寥。
我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地震动着,不用看也知道是林晚打来的。
我没有接,直接按了关机。
她大概是以为我无处可去,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无论她怎么对我,只要她一句话,我就会乖乖地回到她身边。
可惜,她想错了。
我走到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停下了脚步。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这是我身上唯一的现金。
我走进去,买了一包烟和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
我站在便利店门口,点燃了一支烟。
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因为林晚不喜欢烟味。
辛辣的烟雾涌入肺里,呛得我不住地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呛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恭敬而又担忧的脸。
“少爷,您怎么……”开车的,是跟了我十几年的管家,王叔。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王叔叹了口气,从车上下来,拿了一件干爽的羊绒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少爷,上车吧,外面冷。
”他低声说道。
我掐灭了烟头,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我紧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王叔递给我一部崭新的手机,说道:“少爷,您的新号码已经办好了,所有重要的联系人都已经存进去了。
”我接过手机,开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一张我从未见过的壁纸,那是一片广袤的星空,璀ourous and deep. “王叔,通知法务部,明天一早,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