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个，当然不够。”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这只是我的诚意。”
我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陆总，您知道沈皓为什么能拿到标底吗？”
陆泽川没有说话，示意我继续。
“因为负责这次项目招标的负责人之一，市建局的王副局长，是沈皓未来的岳父。”
“未来的岳父？”陆泽川捕捉到了关键词。
“对，夏晚晴的父亲，夏建国。”我冷笑一声，“夏家虽然比不上沈家，但在官面上有些人脉。夏建国为了让女儿顺利嫁入豪门，可是没少给沈皓铺路。这份标底，就是他利用职权之便，透露给沈皓的。”
这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弹。
商业窃密固然可恶，但官商勾结，才是足以让沈家和夏家万劫不复的死罪。
上一世，这件事是在很久之后才被爆出来的，但那时沈皓已经羽翼丰满，花了大力气才勉强压下去，只是让夏建国一个人顶了罪。
而这一世，我要在一切都还没发生之前，就将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
陆泽川的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兴趣。
“证据呢？”
“我没有直接证据。”我坦然道，“但我知道，夏建国有个情妇，住在城南的‘水岸花城’小区，12栋2单元801。那个女人手里，有夏建国这些年所有贪污受贿的账本，是他用来牵制夏建国的护身符。”
这些，都是上一世夏建国倒台后，新闻里爆出来的。
如今，成了我手里最锋利的刀。
“陆总神通广大，我相信，以您的能力，拿到那个账本，易如反掌。”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沈皓和夏建国，谁也跑不了。”
包厢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陆泽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我的心上。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和沈皓，不死不休。”我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陆总，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这笔交易对您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陆泽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最终，他拿起那个U盘，站了起来。
“希望柳小姐的情报，物有所值。”他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我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走出“云顶天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我却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沈皓，夏建-晴，夏建国……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张侦探吗？我需要你帮我查个人……”
……
第二天一早，沈皓退出东城项目竞标的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在整个A市商圈引爆了。
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谁也想不通，势在必得的沈皓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放弃。
沈氏集团的股价应声大跌，一天之内蒸发了近十个亿。
我看着财经新闻上沈皓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心情无比舒畅。
这还只是个开始。
很快，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起来，里面传来沈皓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柳如烟，你到底想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