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他的爱，一文不值
安若那边崩溃了，顾言琛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自从上次被莫诀在电话里羞辱了之后，他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开始不计后果地跟莫诀对着干。
但他越是着急，就越是出错。
莫诀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不急不躁地，一步一步，把他引向早就设好的陷阱。
顾氏集团的资金链，开始出现问题了。
这个时候，顾言琛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那就是，所谓的“爱情”。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发信息。
不再是以前那种命令和咆哮，而是开始说一些软话。
他说，他知道错了。
他说，他那天也是被逼急了，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
他说，他心里其实是爱我的。
他说，只要我肯回到他身边，帮他跟莫诀求情，他什么都愿意给我。
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恶心。
爱？
他的爱是什么？
是把我当成一个所有物，高兴了就逗一逗，不高兴了就扔在一边？
是把我绑上手术台，挖我的肾去救别的女人？
是发现我脱离了他的掌控，就用这种廉价的甜言蜜语，想把我骗回去？
顾言琛的爱，太可笑了，也太廉价了。
一文不值。
我把手机拿给莫诀看。
他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他说：“看来，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说：“我想去见他一面。”
莫诀看着我，眼神有点冷。
“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想当着他的面，把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彻底踩碎。”
莫诀看着我，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说：“可以。我陪你去。”
我有点意外。
我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说：“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想亲眼看看，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会变成什么样。”
这个男人，真是恶趣味。
我们约在了顾氏集团楼下的一家咖啡馆。
我和莫诀到的时候，顾言琛已经在了。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看起来很憔悴。
他看到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但当他看到我身边的莫诀时，那点光，又瞬间熄灭了。
他的脸，黑得像锅底。
“你来干什么？”他看着莫诀，咬着牙说。
莫诀没理他。他拉开椅子，让我坐下，然后自己才在我旁边坐下。
他像个局外人一样，说：“你们聊。”
顾言琛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看着我，声音放得很软。
他说：“素素，回来吧。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他。
我说：“顾言琛，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他愣住了。
我说：“你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会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忘了那张手术台，忘了那把刀？”
他的脸色，白了一点。
他说：“素素，我那是……我那是爱之深，恨之切……”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说：“别侮辱‘爱’这个字了。你的爱，就是占有，就是控制。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自己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言琛，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那套‘爱你所以伤害你’的狗屁逻辑，在我这里，行不通了。我以前是傻，但现在，我不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