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包子渣掉了一地。
王总改了？
那个死要面子的人居然听进去了？
老李塞给我一袋水果：
“王总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明白着呢！这他让我捎给你的，说……说让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我拎着那袋水果，脑子嗡嗡响。
难道我骂人还骂出好处了？
下午我鬼使神差又走到那家奶茶店。
老板正眉开眼笑地数钱，看见我立刻冲出来抓住我的手：
“小哥！太感谢你了！”
我吓得往后躲：“我、我没钱赔你杯子……”
“赔什么杯子！”老板使劲晃我的手，“上次你说我家奶茶甜得发齁，像糖水掺色素！我回去尝了尝别的店，真是这么回事！我连夜改了配方，你看现在生意好的！”
我抬头一看，店里果然坐满了人。
墙上还贴了个新标语：
“坚持真材实料，拒绝工业糖精！”
老板硬塞给我五百块钱和一杯新奶茶。
我喝着确实没那么甜了，茶香很浓。
拿着五百块，我站在街口发呆。
那个街头歌手又在老地方唱歌，这次周围居然围了不少人。
他看见我，歌声突然跑调，但很快又调整回来。
唱完一曲，他走过来往我手里塞了张钞票。
“谢了。”他表情别扭，“你说我音准差还忘词……我回去把歌词抄了一百遍。”
我看着手里皱巴巴的一百块，又看看他明显进步不少的演唱，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既然这破嘴闭不上，既然真话这么值钱……
我冲进文具店，买了最便宜的白板和记号笔，哗哗写下两行大字：
“毒舌实话，专治不服！
三分钟骂醒你，收费五百！”
我把白板往歌手旁边一立，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
反正已经这么惨了，还能更惨吗？
03 毒舌生意
我在路边坐了一下午，路过的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有个大妈以为我是要饭的，扔给我两个硬币。
天快黑时，终于来了个顾客。
是个穿着西装但皱巴巴的年轻人，头发乱得像鸟窝。
他盯着我的牌子看了好久，才犹犹豫豫地走过来。
“真的…真的能骂醒我吗？”他声音很小，“我投了三个月简历，一个面试都没有…”
我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五百块。三分钟。无效退款。”
他咬了咬牙，掏出手机扫了码。
钱到账的提示音让我精神一振。
我仔细看了看他。眼镜突然有点发烫，话就不受控制地往外蹦：
“你西装袖口的标签都没剪！领带打得像根红肠！简历照片用的大头贴吧？眼神躲闪像做贼的！就你这形象，HR看一眼就刷掉了！”
年轻人脸唰地白了，拳头捏得紧紧的。
我以为他要打我，但他深吸几口气，居然掏出本子记起来：
“还、还有呢？”
“你自我介绍是不是只会说‘我学习能力强’？烂大街了！你大学获过奖吗？参加过项目吗？哪怕运动会跑过接力赛也行啊！啥都没有你来面什么试？送人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