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在商业酒会偶遇，他远远看到我，眼神淡漠地移开，仿佛我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的经纪人梅姐曾一脸羡慕地看着财经杂志上陆沉舟的专访：「啧啧，不知道将来哪个女人有福气收了陆总。这种男人，不动心则已，一动心肯定宠上天。」
我没说话，低头整理裙摆。
福气吗？
也许吧。
只是这“福气”，从未降临到我身上。
3
挂完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烧退了些，但浑身还是没力气。
我站在医院门口等网约车，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手机响了，是陆沉舟。
我接起来，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夹杂着轻柔的音乐和他的说话声。
「我今晚不回去了。」
他声音如常，听不出情绪。
「嗯。」我应了一声。
「你……」他顿了顿，「没事吧？」
我看着马路对面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是苏清洛代言香水的最新海报。
她笑得明媚张扬，和我有五六分相似的眼睛里，是我不曾拥有的自信光芒。
「没事。」我说，「就是有点感冒，已经吃过药了。」
「那就好。」他似乎松了口气，「清洛刚回国，很多地方不熟悉，我帮她安顿一下。」
「应该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电话那头传来苏清洛娇嗔的声音：「沉舟，快来看这个view好不好？我想把钢琴放在这里……」
陆沉舟的声音远了些，带着宠溺：「好，随你喜欢。」
电话被匆忙挂断。
嘟—嘟—嘟—
忙音像钝刀子，一下下割着耳膜。
我站了很久，直到网约车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
4
回到那座空旷冰冷的别墅，保姆张妈迎上来。
「太太回来了？吃过饭了吗？先生刚才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吃。」
「吃过了。」我脱下外套，「张妈，你休息吧，不用管我。」
我上楼，经过陆沉舟的书房。
鬼使神差地，我推门走了进去。
他的书房一向是禁地，我很少进来。
空气里有他常用的雪松香水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
书桌很整洁，文件分门别类放得一丝不苟。
我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角落的一个相框上。
那是他和苏清洛年轻时的合影。
照片有些年头了，苏清洛穿着芭蕾舞裙，靠在陆沉舟肩上，笑得一脸幸福。
陆沉舟看着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心脏某个地方细细密密地疼起来。
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漠。
他只是不爱我。
抽屉没有锁，我轻轻拉开。
最底层放着一个不起眼的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有些旧了的银质羽毛胸针。
下面压着两张泛白的电影票根。
日期是八年前。
那部电影，是我大学时最喜欢，曾经跟他提过一嘴的文艺片。
原来他们一起看过。
我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把东西放回原处，关好抽屉。
落荒而逃。
5
第二天醒来，烧已经退了，但咳嗽得厉害。
梅姐打电话来，语气兴奋：「晚晚，好消息！陈导那部大制作《月影》的女主角定了你！明天就签合同！」
我愣住：「陈导的戏？不是传言内定苏清洛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