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用餐时下颌线比平时放松0.5度,推测今日股市行情不错。”我胡诌。
他抬眸看我一眼:“今天休市。”
我:“……”
晚间阅读更是离谱,他指定的书不是《战争论》就是《君主论》,让我写读后感?我差点写出一篇《论如何用军事策略搞垮竞争对手》。
第一阶段就在这种诡异又憋屈的氛围中度过。我像个被摆弄的提线木偶,而祁景深,则是那个隐藏在幕后,冷静观察的操盘手。
进入第二阶段,情况开始变得有些不同。
我被要求学习他喜欢的曲子,是巴赫的《G小调赋格》。我坐在琴房里,笨拙地按着琴键,心里把他骂了八百遍。正当我弹得磕磕绊绊时,身后忽然笼罩下一片阴影。
祁景深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从背后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颈侧,修长的手指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这里,节奏错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
我的背脊瞬间僵直,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被他触碰的那一小片皮肤上,滚烫。
他带着我的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纠正。琴音流淌,暧昧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祁先生,”我试图挣脱,“这样我没办法专心。”
他却握得更紧,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低语:“姜老师,你在紧张?这不是你最擅长的……情绪价值提供吗?”
我猛地抽回手,转身与他拉开距离,胸口微微起伏:“祁先生,教学不是骚扰。”
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我只是在配合教学,亲身体验,效果不是更好?”
那一刻,我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在玩什么情感游戏,他是在试探我的底线,是在……驯服我。
第一次“惊喜”活动,我故意给他准备了一个恶作剧。在他惯用的钢笔里,换上了会写出彩虹颜色的墨水。
当他签署文件时,看到纸上那道突兀的彩虹,动作顿住了。
整个书房的气压瞬间降低,助理和保镖们大气不敢出。
我站在一旁,心里有点发怵,但更多的是破罐子破摔的快意。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到来。祁景深盯着那彩虹印记看了几秒,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染力,让他整张冷峻的脸都柔和了几分。
他抬眼看我,眸中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这就是姜老师准备的惊喜?”
“……不喜欢可以直说。”
“很有意思。”他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看,“留着裱起来。”
我:“???”
模拟应对负面情绪更是状况百出。模拟他“焦虑”,我给他泡了杯据说能安神的薰衣草茶,他喝了一口就皱眉放下:“味道奇怪。”模拟他“愤怒”,我按照教科书上的方法试图“共情”和“引导”,结果他冷冷一句“演技浮夸”把我堵了回去。模拟他“悲伤”……我实在想象不出祁景深悲伤的样子,只好干巴巴地念了一段心灵鸡汤,被他评价为“毫无营养”。
但这些看似失败的尝试,却像是一把把钥匙,不经意间打开了某些锁孔。我开始在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捕捉到一丝极淡的无奈,或者在我故意捣乱时,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