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害死我的仇人。”我脱口而出，胸腔里那股属于“许妍”的怨恨尚未平息。
吕蕊那双总是带着职业性甜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真正的困惑：“你在说什么啊？老板，你怎么会死？你可是无情无欲，长生不老不死的。”她将茶放在桌上，歪着头打量我，“老板，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
我心下一凛。是了，我现在是“老板”，是这间神秘当铺的主人，一个看似永恒的存在。吕蕊是我的助手，但她似乎并不知道这具躯壳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一个充满仇恨和痛苦的女人的灵魂。
我迅速收敛了外泄的情绪，脸上恢复了那种属于“老板”的、洞悉一切却又漠不关心的表情，轻轻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那奇异的暖流瞬间抚平了些许躁动。“没什么，只是处理了一单无聊的生意，有些感慨罢了。”我转移了话题，“下一个预约的客人是什么时候？”
吕蕊虽然仍有疑惑，但职业本能让她立刻回答：“明天下午，一位……嗯，比较特殊的客人，指名要见您。”她顿了顿，补充道，“是刘少楠先生。”
刘少楠？！
我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脏，不，是这具躯壳里某种东西在剧烈地跳动。他来了？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是巧合，还是……
我压下翻腾的思绪，声音平静无波：“知道了。把他的资料准备好。”
“是，老板。”吕蕊应声，退了出去，临走前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带着探究。
我走到窗前，窗外并非车水马龙，而是一片永恒的、灰蒙蒙的虚无。阴阳典当铺，超脱于时空之外，只有心怀强烈欲望并机缘巧合之人才能抵达。刘少楠，你的欲望是什么？是你那摇摇欲坠的“好男人”形象，还是你那看似风光实则可能早已出现问题的事业？或者……是感到了不安，想来寻求庇护，躲避“鬼魂”的骚扰？
无论是什么，他主动送上门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4.
第二天下午，我依旧身着那袭鲜红旗袍，盘发，红唇，端坐在工作台后。这一次，我刻意让周身的气息更加冰冷、更具压迫感。
吕蕊引着刘少楠走了进来。
他比昨天我见到时显得憔悴了一些，眼下的乌青显示他昨夜并未安眠。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试图维持住往日的风度，但眼神里的惊疑不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出卖了他。他打量着这间古朴而诡异的大厅，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
“您就是这里的老板？”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镇定。
“刘先生，请坐。”我伸出手，示意他对面的位置，“阴阳典当铺，能满足客人的任何需求，只要……你付得起相应的代价。”
他坐下，身体有些僵硬：“我听一些……‘朋友’说，这里很灵验，能解决一些……常规手段解决不了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