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看着垃圾桶，又看看我，瞳孔地震，仿佛看见了圣母玛利亚在抡大锤。
高管会议，市场总监在那大放厥词讲他的垃圾方案。
我越听越火大，沈梦的本能让我想拍桌子骂人。
结果一开口：「王总监，你这个方案……呜呜……它是不是有点……哇……」
？？？
我他妈怎么哭了？！
眼泪跟开了闸一样完全不受控制！我越急哭得越凶，最后直接泣不成声。
全场死寂。
王总监脸都吓白了，差点给我跪下：
「林小姐？！林小姐您别哭啊！是我错了！我蠢！我马上重做！您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我内心疯狂咆哮：闭嘴！老娘不是因为这个哭！是这破身体它自己动的！
陆泽宇到底喜欢这玩意什么？！
高血压体验卡吗？！
陆泽宇这个傻缺果然闻着味来了。
他看见我红着眼圈从会议室出来，立刻切换深情模式，伸手想摸我的头：「小雨，受委屈了？谁惹你了？告诉我……」
我看着他突然凑近的、写满关切的脸庞，听着他腻人的温柔语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我过去那么多年求而不得的“关怀”？
怎么有点不是滋味的感觉？说不上来？
就感觉？真他妈恶心?
但我只能配合着演出，低下头，借着这该死的泪失禁体质，让眼圈再次迅速泛红，声音弱不禁风：
“没…没什么，泽宇哥…就是有点累…”
陆泽宇立刻满足地放软声音，仿佛找到了存在的价值：“别怕，有我在。累了就休息，别硬撑。”
而真正的我的内心，顶着林雨的壳子，
一想到这诡异到极致的一幕，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这世界，彻底疯了。
另一边，真正的林雨正硬着头皮参加一个项目对接会。
对方公司的代表是个老油条，态度轻慢，不断试图压低报价。
“沈小姐，这个价格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你们女人家做生意，可能不懂这里的行情… …”
若是以前，这“林雨”早就慌得不知所措，或者眼泪汪汪地求助陆泽宇了。
但现在，一股被轻视的无名火直冲头顶。
沈梦的记忆和本能仿佛刻在了这具身体的骨子里。
“林雨”“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声音冷硬如铁：“张经理，”
对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唬得一怔。
她迎着他错愕的目光，眼神锐利如刀：
“贵司上季度的财报我看过，净利率同比下降百分之十五，应收账款周期延长三十天。你给出的这个报价，是看不起我们，还是看不起你们自己即将断裂的资金链？”
全场愕然。
张经理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
“林雨”站起身，居高临下，努力用沈梦的身体模仿着沈梦平时那种气场全开的状态。
“一，按我方初始报价，今天签合同。二，带着你毫无诚意的方案，立刻出去。”
其实“林雨”内心……。
“天啊我在说什么！”
“完了完了要搞砸了！”
“这单要是黄了……”
她心里的小人在疯狂尖叫打鼓。
但表面上，“林雨”依旧死死绷着脸，眼神没有丝毫退让，甚至带着一丝沈梦式的、不耐烦的压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