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蹲下身，用他那沾满了冰雪的手，有些笨拙地，擦掉了我脸上的眼泪。
“别哭了。”他说，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复杂的……情绪。
“苏小巧，欢迎来到，北狼国。”
4. 潜入敌国，我的伪装是...移动天灾
我和凌夜，成了北狼国雪原上，唯二的幸存者。
我们的“最终预案”，就是在飞机失事后，伪装成遭遇空难的旅行者，徒步前往北狼国的边境城市，寻找新的潜入机会。
计划，是完美的。
但执行计划的人，是我。
于是，我们徒步的第一天。
我踩空，掉进了一个被大雪覆盖的冰窟窿里。是凌夜冒着体温被迅速抽干的危险，把我拉了上来。
我们徒步的第二天。
我因为太饿，误食了一种有毒的红色浆果，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是凌夜用小刀划开我的手腕，帮我放血排毒，然后背着虚弱的我，走了三十公里。
我们徒步的第三天。
我们遭遇了一头觅食的北极熊。我吓得转身就跑，结果脚下一滑，把我们唯一的信号枪，当成撑地的拐杖，给……掰断了。最后，是凌夜用一把军刀，和那头三百公斤的庞然大物，肉搏了五分钟，才把它吓跑。
……
一周后，当我们衣衫褴褛，如同野人般，终于看到北狼国边境城市“冰封城”的轮廓时，凌夜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看着我，认真地问：“苏小巧，你上辈子，是不是毁灭了银河系？”
我竟无言以对。
进入冰封城的过程，出奇地顺利。
因为就在我们准备翻越边境巡逻队的铁丝网时，我脚下又一滑，撞倒了旁边一棵枯树。枯树倒下，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巡逻队的电箱。
整个区域，瞬间停电。警报系统，监控设备，全部瘫痪。
巡逻队乱作一团。
我和凌夜，就趁着这片由我一手制造的黑暗和混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凌夜看着身后因为一个电箱短路而引发的连环骚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也许……玄武是对的。”他低声说，“你的‘倒霉’，确实是我们最好的掩护。”
我扯了扯嘴角，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们在冰封城的一个地下联络点，拿到了新的身份——一对从偏远山村来首都求生的兄妹。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混入北狼国的皇宫。
这个任务，听起来，难如登天。
然而，机会，再次以一种极其离谱的方式，主动送上了门。
我们去皇宫附近踩点的时候，正巧碰上皇宫在招聘新一批的杂役。我和凌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去排了队。
负责招聘的管事，是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他看了我一眼，嫌弃地挥挥手：“去去去，瘦得跟个猴似的，能干什么活？”
就在这时，一阵妖风刮过。
胖管事头顶那顶假发，被风吹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旋，然后，精准地，落在了我的头上。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憋着笑，看着头顶假发、一脸无辜的我，和头顶锃光亮、一脸懵逼的胖管事。
胖管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完了。我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