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轰鸣在脑海中炸开。
下一刻，他“看”到了。
世界不再是原来的模样。巷子的墙壁、地上的积水、甚至空中飘落的雨丝，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流动的“气”。那几个混混离开的方向，残留着几缕污浊的黑色气流，如同跗骨之蛆，那是……“厄运之气”？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自己身上，尤其是额前，正散发着一道微弱的、却异常坚韧璀璨的“金光”，在这昏暗的巷子里，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顽强地抵抗着周遭的灰暗。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天眼觉醒，因果视界，开启。】
……
“右手粉碎性骨折，多处韧带撕裂。小伙子，就算手术成功，以后恢复得再好，恐怕……也干不了重体力活了。”医生拿着X光片，语气带着惋惜，指了指片子上那触目惊心的裂纹。
王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左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干不了重活？那他还能做什么？送外卖、搬砖、进工厂……所有这些赖以生存的路，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堵死了。小雅苍白的笑脸在他眼前浮现，巨大的绝望如同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哥……没事的，你别担心我……”隔壁病床传来小雅虚弱的声音，她刚刚做完一轮治疗，被护士推回来。
王磊鼻子一酸，强行把眼泪憋了回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哥没事，小雅好好休息。”
这时，临床一位一直闭目养神的老者坐起身，目光炯炯地看向王磊。老者穿着病号服，却气度不凡，眉宇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盯着王磊看了许久，眼神惊疑不定，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王磊一愣，以为是说自己被打的事，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手都被打断了，够不寻常了吧？”
老者却缓缓摇头，神色凝重：“我指的是，你身上……尤其是印堂之间，有‘金光’护体，虽然微弱，但本质极高。只是，这道金光之外，却缠绕着一道极浓极恶的‘黑线’，乃是大凶之兆的‘恶因’。教你手艺的那位高人，没告诉你要慎用这份能力，谨防反噬吗？”
王磊彻底呆住了。
金光？黑线？恶因？高人？
老者的话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瞬间连接起昏迷前那段匪夷所思的经历——那只在额心灼烧的“眼睛”，那能看到“气”的世界，那脑海中的冰冷提示音……
这不是幻觉！
他看着老者，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您……您能看到？”
老者见他反应，心中了然，递过一张素雅的名片：“我叫周守正，省周易研究会会长。你若信我，你妹妹的医药费，我来付。”
王磊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但随即又充满警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周守正看出他的疑虑，神色严肃：“放心，老夫并非有所图谋……或者说，我所图的，你或许能给。只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王磊声音干涩。
“用你的‘天眼’，帮我看看，我家那处宅院的风水，”周守正一字一顿，眉头紧锁，“到底是哪里‘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