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讲我小时候的糗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七岁那年,以为种瓜得瓜,就把我爸最喜欢的那个紫砂壶埋土里了,天天浇水,等它长出好多小茶壶。结果我爸追着我打了三条街。这个数据,陆沉舟采集过吗?”
“神迹”的投影开始出现轻微的雪花噪点。
“正在分析……行为逻辑……无法理解……”
有门!
它的强大在于数据和逻辑,那它的弱点,就是数据之外、逻辑不通的东西!
我眼神一厉,抄起桌上一个空了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
“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在深夜格外刺耳。
陆沉舟惊恐地看着我:“晚晚,你干什么!”
我没看他,脱掉鞋子,光着脚,一步就踩在了玻璃碴上。
尖锐的刺痛瞬间从脚底传来,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疼,真他妈的疼。
可这疼痛却让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神迹”的全息投影剧烈地抖动起来,它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的电流音。
“检测到自残行为!高风险!无法解析!处理器过载……15%……30%……”
我看着它,脚下又碾了碾,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
“怎么?看不懂了?你的数据库里,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条吗?”
我发现,每当我提及这些与陆沉舟毫无关系,纯粹属于我自己的、野蛮生长的童年记忆时,“神迹”的反应就会慢上半拍。
这是它的知识盲区。
我找到了,那唯一的生机。
我盯着那个开始出现乱码的投影。
“‘神迹’,想听听我八岁那年,是怎么把隔壁王大爷家的公鸡追到树上,最后抱着鸡一起掉进粪坑里的故事吗?”
“这个,陆沉舟的‘最佳容器’报告里,可没写。”
6、
“神迹”的投影布满了雪花,机械音重复着:“行为逻辑……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我懒得再看它一眼,这些属于我的记忆,只是开胃小菜。
我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陆沉舟。
他还在不住地忏悔。
“闭嘴。”我冷冷地打断他,“现在轮到你了。”
陆沉舟茫然地抬头。“晚晚……”
我一脚踢开一块玻璃碎片。“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
“现在,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我扯出一个笑。
“讲一点你的‘神迹’不知道的。讲一点你写进数据库时,都下意识美化过的东西。”
他愣住了,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提醒他:
“比如,你五岁那年是不是还尿床?你小学的时候,有没有因为偷看女同学的裙子被老师罚站?你第一次暗恋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的语气轻快,甚至带着点戏谑,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他摇摇欲坠的自尊上。
这些新信息,就像病毒一样涌入“神迹”的系统。
它的投影闪烁得更加厉害,那张属于我的脸孔开始扭曲变形。
“核心设定冲突……正在尝试逻辑自洽……失败……造物主档案出现矛盾点……”
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