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彻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拥着乔莺,转身离开。
我再也撑不住,捂着嘴冲向洗手间。
胃里的剧痛让我蜷缩在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在纯白的洗手池里。
我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头顶的弹幕依旧不依不饶。
【装可怜,活该。】
【吐血了?演的吧,加戏咖。】
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刷着血迹,也冲刷着我最后的幻想。
原来,他真的不爱我了。
2
我和姜彻的开始,像一部老套的偶像剧。
我是他剧组里的一个龙套演员,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在片场边上看他。
一场爆破戏,道具出了问题,一个巨大的布景板从高空坠落,直直地砸向他。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把他推开。
我自己却被砸中了腿,当场骨折。
姜彻抱着我冲出片场,送我去医院。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地看他,他的睫毛很长,眼底满是焦急和愧疚。
【这女的谁啊?想红想疯了吧?】
【英雄救美?不,是美女救英雄。】
【彻彻别被骗了,这绝对是苦肉计!】
他看不到我头顶的弹幕,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别怕,我在。”
为了照顾我,他让我住进了他的别墅。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他会亲自下厨为我做饭,虽然味道一言难尽;
他会在我疼得睡不着时,抱着吉他给我唱情歌;
他会把我圈在怀里,陪我看他演的电影,然后指着屏幕问我:“我帅不帅?”
我以为,我是那个被命运眷顾的女孩。
直到三个月前,乔莺回国。
她是姜彻的青梅竹马,是他的白月光、心口的朱砂痣。
乔莺回国那天,姜彻第一次失约。
我做好了一桌子菜,从天亮等到天黑。
他回来时,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乔莺回来了,”他坐在我对面,语气平静,“她父母当年是为了救我才意外去世的,我欠她许多。”
我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暖暖,她刚回来,一个人很可怜。你……懂事一点。”
从那天起,乔莺就成了我们之间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会半夜打电话给姜彻,说自己做了噩梦害怕;
她会借口身体不舒服,让姜彻陪她去医院;
她会“不小心”打碎我最喜欢的花瓶,然后一脸无辜地说:
“对不起啊暖暖,这个很贵吧?阿彻,你再给她买一个好不好?”
那个花瓶不贵,是我在路边小摊淘来的,只因为姜彻说,它的颜色很像我眼睛的颜色。
江彻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说:“一个花瓶而已,碎就碎了。”
第二天,他却送了乔莺一套价值不菲的古董瓷器,因为乔莺说她喜欢。
【看吧,正主一回来,冒牌货就得靠边站。】
【戚暖真可怜,像个被抛弃的宠物。】
弹幕说得没错,我就是那只被抛弃的宠物。
我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胃也越来越疼。
直到那张诊断书下来,脑部肿瘤,晚期。
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
我拿着诊断书,在医院门口站了很久。
我想告诉姜彻,我想让他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