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聚义厅,刘唐可以很明显地觉察到宋江那冰冷的目光刺在他身上,但那又如何呢?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宋江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了。望着天上满天的乌云,他只能对自己说道:“顺之罢”。这段时间,真是窝囊啊。
“刘头领留步!”。转身看时,只见一小卒顶一笠型盔,扯着刘唐衬衣,悄声说道。见刘唐转过身来,才略见心安,细声道:“晁首领有请”。
扈三娘辗转反侧,她知道,明天或许就是复仇的机会了。刚才堂上的闹剧已经被她看在眼里,在她心中,一个计划慢慢浮现,很清晰,每一步都浸染着她复仇的意志。他已经找到了个好地方了,但是,怎么把他招进山寨呢?她不知道,狠捶着床。望着枕边丑陋的王英,她巴不得杀了这里的所有人,但不行,她必须忍下来。这个夜晚,真是漫长啊。
“话说当年,好一寒冬腊月,我正归家探母时,却只见得邻里哭告......”突然,张顺的话在他脑海中浮现。对了,此人是个契机。扈三娘暗思道。
韩并命令士卒就地驻下,离梁山泊不过十余里了,必须好好休整,展现义军的雄风。营帐中,他有所疑惑,为什么郑兄不肯与我同来?不过一个小水泊罢了,有什么顾虑?他攥紧拳,我们不是兄弟吗?为什么不能吐露心声呢?如果义军都像这样遮遮掩掩的话,又该如何推翻那皇帝老儿呢?都是八拜之交了,又有什么好遮掩的呢?他叹着气,这场起义,真是曲折啊。
“将军”。一小卒跪于营帐前,手捧一卷,道:“郑将军恐将军有事,故发急信”。
贤弟的!韩并抽着一条病腿,急急奔下阶梯,抽来卷一看,却只八字——“宋江必防,休得轻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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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梁山,聚义堂前。韩并整顿衣着,恐手下军士无礼,褪下佩剑,孤身入聚义厅,方入主厅,只听得如雷声般一声吼,“贤弟请入座”。抬头一瞧,只见主位上一人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擦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眉横杀气,眼露凶光。“此便为晁盖罢”,韩并暗自思忖,便躬身道:“如此,小弟便却之不恭也”。落座后,正眼一看左位,身材矮小,通脸漆黑,只生得一副卑鄙猥琐小人相。“此等人怎入得梁山?”韩并满是失落,转头一看,右位一人,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此人便是江湖人云之‘及时雨’宋江罢。果真是一副君子面孔”
“韩并贤弟”,晁盖方开口,便将韩并思绪拉回,“方才接得方腊哥哥的书信,乃之其已攻占五六十州县,大举反宋之义旗,令吾等自愧不如啊。贤弟生得一副丹凤眼,卧蚕眉,不愧为哥哥手下第一猛将,这反宋大旗,贤弟可是出了十分力气啊。若没有贤弟,只怕也不似如今一般如火如荼罢。”
韩并拱手笑道:“哥哥谬赞,小弟不过‘圣公’手下一无名小卒是也,若无‘圣公’所在,只怕义旗难立啊!小弟不过尽自身一绵薄之力,舍得自己一囫囵身罢了”
“此便非吾等所能及也。”晁盖大笑道,“小弟正欲倾山寨之力,助哥哥替天行道。怎奈何敝寨人马武备紧缺,又离哥哥过远,只恐无力支持”“哥哥此番担心确是实事,但吾等义军也非等闲之辈,仅此番距离,不过数州县相隔,以宋之贪官污吏,无力抵抗吾等义军,吾等里应外合,必可通此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