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瘦了十几斤,但精神却异常亢奋。我能感觉到,我正在创造一个有生命的东西。
半个月后,我接到了法院的电话,通知了开庭时间。
同时,我也收到了白凝冰那边的消息。她请了律师,并且向法院提交了所谓的“证据”。
王律师把对方的材料发给了我。我看完,气得差点把笔记本电脑砸了。
白凝冰在诉状里,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她说,我跟她交往,就是图她的美貌和她家在滨城的本地户口。
她说,我控制欲极强,逼她删掉了所有异性朋友的联系方式。
她说,我不仅抠门,还有暴力倾向,稍有不顺就对她打骂。她提交了几张自己胳臂淤青的照片,说是被我打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她自己学攀岩时磕到的。)
最恶毒的是,她承认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但一口咬定是我的。她说我得知她怀孕后,怕负责任,所以才捏造了她出轨的谎言,并且用伪造的账单来逼她堕胎。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颠倒了黑白。
那个开玛莎拉蒂的男人,许博远,竟然还出庭当了她的“证人”,证明我曾经多次“骚扰”和“恐吓”过他。
我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所谓“证据”,手指都在发抖。
愤怒过后,是彻骨的寒心。我从没想过,一个我爱了两年多的女人,心肠能歹毒到这种地步。为了赖掉那二十七万,她不惜毁掉我的人生。
“古哲,你冷静点。”电话里,王律师的声音很沉稳,“对方这是在泼脏水,扰乱视听。越是这样,越说明她们心虚。你放心,这些所谓的‘证据’,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
“王律师,”我深吸一口气,“开庭那天,我能申请公开审理吗?”
“公开审理?你确定?这会把你们双方的隐私都暴露在公众面前。”
“我确定。”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她不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吗?那我就让所有人都看看,到底是谁,在满口谎言,不知廉耻。”
既然她不给我留活路,那我也不需要再讲任何情面。
开庭那天,滨城的天气很好。
我穿上了我唯一一套像样的西装,那是当初为了面试现在这家公司买的。两年没穿,居然有点松了。
我走进法庭,旁听席上坐着一些人,有些是白凝冰请来的亲友团,准备看我笑话。也有些,是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
这个案子本身不大,但牵扯到“恋爱账单”“出轨”“怀孕”这些关键词,很自然地就吸引了流量。
白凝冰坐在原告席上,化着精致的妆,穿着一身白裙子,看起来楚楚可怜。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不时用手抚摸,做出一个母亲的姿态。
那个叫许博远的男人,就坐在她身后,一脸玩味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
审判长敲响了法槌,庭审开始。
白凝冰的律师,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率先发难。他把那些所谓的“证据”一件件呈上来,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罪行”,把白凝冰塑造成了一个被爱情蒙蔽、被渣男欺骗、被暴力伤害的可怜孕妇。
旁听席上,白凝冰的亲友团开始窃窃私语,对我指指点点。
“真看不出来,人模狗样的,原来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