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做事的?!”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压迫感。侍者都快哭出来了,“顾总,我……我不是故意的……”
安薇薇也走了过来,挽住顾景修的手臂,看着我的狼狈样,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随即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景修,算了嘛,一件裙子而已,看把她吓的。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这位小姐是不是有点……笨手笨脚的?在这种场合都能出这种错,真是……扫兴。”
顾景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厌烦。他没有责备安薇薇刻薄的话语,反而对着我,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处理一下!真是丢人现眼!”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我只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听到他充满嫌弃的话语。胃里的疼痛,裙子的湿冷,都比不上此刻心死的寒意。我麻木地转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身后,似乎传来顾景修温声安抚安薇薇的声音,以及周围人低低的议论声。
走进洗手间,锁上门,我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镜子里映出我惨白的脸和湿漉漉的裙子。我看着他亲手为我戴上的那条钻石项链,璀璨的光芒此刻却像是对我最大的嘲讽。
顾景修,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是你的心,从来只为一个叫安薇薇的人跳动?那我这三年的陪伴,这卑微到尘埃里的爱,又算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连生病和狼狈都是一种罪过的……替身吗?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一点点将我淹没。
第二节
我回到会场,晚会主持人为了活络气氛,提议玩个游戏。输的人要接受的惩罚,是用嘴去接对面的人用嘴递过来的樱桃梗。一种恶俗又充满暗示的游戏。
命运让分组结果毫无悬念。顾景修和安薇薇成了一组,而我和一个远近闻名的色胚王总成了另一组。
安薇薇笑得花枝乱颤,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她媚眼如丝,带着挑逗地,用嘴唇接过了顾景修小心翼翼递过来的樱桃梗,这画面暧昧得让人窒息。顾景修看着她时,眼神是我从未得到过的专注和温柔。
轮到我和王总时,我看着对面那张泛着油光堆满横肉的脸,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酒气,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林助理,到你们了!别害羞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继续起哄。
我的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手脚冰凉。我下意识地看向顾景修,那一刻,我甚至抛弃了所有的骄傲,眼中流露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我希望他能说句话,哪怕只是打断这个游戏,给我留一丝颜面。
可他只是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留下痕迹。他的眼神隔空望来,冰冷,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我仿佛看到了一丝极淡的,看好戏般的催促。他想看吗?想看我在他面前被另一个男人羞辱?想用这种方式,向安薇薇证明我的卑贱和无关紧要,彻底划清界限?
“王总……我……不太舒服……”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王总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怎么?林助理这是看不起我老王?顾总,你这助理架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