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阿言！”我爸大惊失色，冲了过去。
李首富也吓了一跳。
“陈大师，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爸抱着“昏迷”的陈言，脸色铁青。
他探了探陈言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脸色越来越难看。
“糟了。”
“李公子的病气太重，阿言他……他承受不住了。”
“这可怎么办？”李首富急了，“我儿子的病才刚好一点。”
我爸的目光，突然像毒蛇一样，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
“李老板，别急。”
“我这次来，带了双重保险。”
他指着我，对我爸说：
“她，是我做的第一个人偶，虽然有些瑕疵，但也能派上用场。”
“让她来替阿言，分担一部分痛苦。”
李首富的眼睛亮了。
“好好好！快！快让她上！”
我爸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用命令的口吻说：
“陈雅，到你履行职责的时候了。”
“过去，握住李天宝的手。”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凭什么？
凭什么要我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承受那种蚀骨的病痛？
更何况，陈言根本就是装的！
“怎么？你不愿意？”我爸的眼神冷了下来。
“爸，我不是人偶。”我鼓起勇气，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会替任何人承受痛苦。”
我爸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反了你了！”
他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我的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由不得你！”
他拽着我的头发，强行把我拖到床边，把我的手，按在了李天宝的手上。
冰冷的触感传来。
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我的手臂，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
我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无数根冰针穿刺。
那种痛苦，比我爸用针扎我时，要强烈一百倍，一千倍。
我终于明白，陈言为什么要装晕了。
因为这种转移过来的病气，是真的会让人痛不欲生。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看到躺在地上的陈言，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冷笑。
而我的父亲，正和李首富一起，用一种看待货物般的眼神，冷漠地注视着我。
4
我以为我会死。
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卧室里。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我的被子上，暖洋洋的。
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手背上没有伤口。
脸上也没有火辣辣的痛感。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我的房间，没错。
墙上贴着我喜欢的明星海报，书桌上放着我没看完的小说。
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