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相府嫡女,身患绝症,天生寒体,太医断言我活不过十六。
高人指点,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纯阳之体,乃是我唯一的解药。
我爹舍了老脸,将我送上他的床。
从此,我给他当了八年的人形汤婆子。
十六岁生辰,我病愈,收拾好包袱准备远走高飞,却被他堵在了王府门口。
向来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眼眶猩红,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捂了八年才捂热的心,你要带去哪?」
「捂了八年才捂热的心,你要带去哪?」
01
我愣在原地。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大晏朝权倾朝野、说一不二的摄政王,萧珩。
他一身玄色锦袍,身形颀长,眉眼是淬了冰的冷。
可此刻,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猩红。
我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幻听了。
「王爷,你没睡醒?」
「还是说,我这汤婆子当得太久,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
我嗤笑一声,试图挣开他的手。
可那只手,像铁钳一样,死死焊在我的手腕上。
力道大得惊人。
我疼得蹙眉。
「萧珩,你弄疼我了。」
他身形一僵,力道松了些许,却依旧没有放开。
「疼了,才知道不是在做梦。」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碾出来的。
「林晚,八年了。」
「我以为,你这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
我简直要气笑了。
石头?
到底谁才是石头?
八年来,我像个物件一样被送到他床上,兢兢业业地给他当暖炉。
他处理公务,我看书。
他睡觉,我贴着他。
我们之间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大多是「冷」和「过来」。
他对我,何曾有过半分温情?
如今我病愈,协议到期,我功成身退,他倒演上深情了?
「王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我之间,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你的心热没热我不知道,但我的身体是热了。多谢王爷这八年的『纯阳之气』,大恩大德,林晚没齿难忘。」
我刻意加重了「纯阳之气」四个字,提醒他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他的脸色,寸寸发白。
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
「所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走?」
「去哪儿?回你那个好父亲身边?」
「还是去找你的青梅竹马,镇远侯府的小侯爷?」
我心头一跳。
他怎么会知道小侯爷?
我和小侯爷,不过是儿时几面之缘,八年未见,我自己都快忘了。
他竟然知道?
这八年,他到底在我身上放了多少眼睛?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比我体内的寒毒更甚。
「王爷说笑了,我只想天高海阔,一个人逍遥自在。」
「逍遥自在?」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凉意,「林晚,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命,是我给的。」
「没有我,你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所以,」他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自然也是我的。」
我浑身僵硬。
这是我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如此赤裸的占有欲和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