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已经被他脱了下来挂在手上，依稀可以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烟味。
很明显，他刚刚抽过烟了。
其实许兆寒是不爱抽烟的，若不是实在遇到烦心事，他定然是不会抽的。
看来，小姑娘生病让他心烦了。
见了我，他神情落寞。
“什么时候的事？”
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于是耐着性子回答：“两个月前，你出差的时候。”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
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质问的话语咽了回去。
是啊，我明明是告诉过他的，那时我哭着给他打电话，我说：“我肚子好痛，医生说是胆结石，石头卡在胆管上，让我尽快切掉。老公，我好害怕……”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痛的时候应该不能做手术吧？等我回来再说吧，我马上飞迪拜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我没有等来他的陪伴，也没有半句问候。
那天我坐在病床上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也就是那时，我被值夜班的沈南沉注意到。
他站在门口看了我许久，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别害怕，我做的手术比你约的那个好，要不你转我手里？”
见我一直哭不理他，他慌了：“我做的手术别人都说好，你不信去小红书问问，别哭了嗷。”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伤口，沈南沉这人狗是狗了点，做手术的水平是真的还行。
见我思绪游离，许兆寒轻轻捏了捏我的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撩了撩眼皮，看向他。
他对不起我的何止这一件事，何必弄的这般故作深情。
“其实你在婚姻里，挺失职的。”
想了想我又忍不住补充道：“既然这样，当初又为什么要结婚呢？”
他捏了捏眉心，只得重复道：“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了。”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女孩：“对不起就不用再说了，离婚协议我拟好了，律师还在改条款，明天大概可以发给你。别让人家久等。”
他拉住我的手，诚恳道：“那是朋友的妹妹，明天中秋节家宴，我们可以仔细谈谈。”
我这才想起来，许家一直有个中秋吃团圆饭的传统，若是那天我不去，以许妈妈那个脾气，估计还要找过来。
我点头表示知道：“我会去的。”
说完我朝他挥手告别。
5
我回头，才发现沈南沉站在不远处看着，人来人往，唯独他显得寂寂寥寥。
“我送你回去吧？这个点很难打车。”
我有一瞬间的怔愣，为什么沈南沉这么笃定我没有开车来。
他指了指我的恨天高，我挑眉，原来是鞋子出卖了我。
车上，一向不爱说话的沈南沉开始没话找话：“你和你老公感情不好？”
我翻了个白眼，有点不想理他。
他摸了摸鼻子：“南大附近新开了一家豆花鱼，听说很好吃，要去尝尝吗？”
我一直很喜欢吃鱼，曾经刚谈恋爱那会，我带着他吃遍南大附近的各种鱼。
吃到最后，沈南沉都吐了，他哀求我能不能吃点别的。
可是后来每次有新烤鱼店开业，他总是第一个告诉我。
那时，我们很年轻，总觉得爱一个人可以彼此迁就。
后来发现，迁就来的爱情，长久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