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不少人激动地大叫:“许大师好帅,帅呆了!”
叶蓁看着台上许怀霁。
白衣胜雪,眉目俊朗,举手投足自带三分清贵气度,仿佛连灯光都偏爱他几分,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不得不说,这张帅脸特别具有欺骗性。
作为颜控的叶蓁,之所以答应联姻,他的脸功不可没。
可此时看来,这张脸也不过如此,还没她在酒吧捞的那个男人长得帅。
林疏月和许怀霁比肩而立。
听着台下的呼喊声,她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跑出来一样。
这是她人生中最耀眼的时刻。
她歪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许怀霁。
是他,让她站在了这里。
她一定要得到他!
不惜一切代价!
两人回到后台,林疏月激动地扑进许怀霁怀里。
“怀霁哥,你太厉害了,我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许怀霁愣了愣,而后抱住了林疏月。
在他心目中,这就是个普通的庆祝动作。
后台其他人看在眼里,却不这么认为。
看他们两人亲昵的样子,都露出暧昧的眼神。
仿佛目睹了一对甜蜜的小情侣。
这时,舞台上传来主持人报幕的声音:“节目单上的节目已经表演完毕,但是我们还有一个特别节目……”
许怀霁闻言,眸光一紧。
他们的合奏不是压轴的吗?怎么还有一个特别节目?
他松开林疏月,快步来到后台,掀开幕布的一角。
入目便是李霜拉小提琴的样子。
许怀霁顿时怒火中烧,拉着幕布的手紧紧攥着,指骨泛白。
叶蓁,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吗!
-
台下,听着跟刚刚合奏一样曲子的观众,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演奏了这首曲子吗?”
“你仔细听,不一样的,这个小提琴拉得明显比刚刚那个好多了,情感也更澎湃一点。”
“是好太多了好吗?至少比刚刚那个拉小提琴的功力深厚了十年!”
“能上台表演的不都是各项乐器的翘楚吗?这个小提琴明明比刚刚的拉得好,怎么不让她跟许大师合奏?还要多此一举。”
“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吗?许大师想捧某人呗,但这个拉小提琴的也有后台,当众打了许大师的脸呗。”
“许大师怎么是这种人?这可是百年校庆,让一个水平那么low的人上台,也不怕丢我们学校的脸!”
“还好这位小提琴手为学院挽回了一些颜面,不然外人还以为我们的小提琴水平就那样呢!”
“这样抢别人的机会,突然觉得许大师有点恶心了。”
“社会不就是这样,能力水平不是最重要的,后台才是!”
“这位小提琴手幸好后面也有人,不然这么好的才华,就被埋没了。”
……
后台的人听着台上演奏,看林疏月和许怀霁的眼神明显变了,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林疏月脸色白了白,身形摇摇欲坠。
她红着眼眶喃喃道:“这个机会对我这么重要,蓁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为什么要这样肆意践踏我!”
许怀霁没有说话,但脸色极为难看。
没有李霜,别人不会在意林疏月的不足。
凭他的琴技,可以让合奏瑕不掩瑜。
可李霜一出来,瞬间衬得林疏月的琴技像坨屎。
这不止羞辱了林疏月,还打了他的脸!
两人正气愤,李霜演奏完来了后台。
没多久,叶蓁也来了。
李霜笑着抱住叶蓁,由衷地感激:“真的……谢谢你!”
叶蓁抱着拍了拍她的背:“不用谢我,你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十年琴弓磨一剑,今朝弦上见青云。
许怀霁和林疏月沉着脸向两人走去。
正准备发难,有人惊呼道:“天呐,小提琴大师凯文来了!”
林疏月闻言,表情瞬间一亮。
她笑着上前打招呼:“凯文大师,我是……”
然而凯文大师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走向了李霜。
他笑着对李霜道:“你的小提琴拉得非常好,我非常喜欢,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工作室?”
后台顿时又是一片惊呼声。
凯文大师是小提琴界的权威,加入他的工作室,几乎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小提琴大师的行列。
这是多少小提琴手梦寐以求的事啊!
李霜明显呆住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叶蓁笑着扯了扯她的手臂,她才如梦初醒。
她嘴唇颤抖地说:“我……愿意!”
凯文道:“我们去外面聊聊?”
李霜看了叶蓁一眼。
叶蓁笑道:“去吧。”
他们走后,叶蓁也准备离开后台。
林疏月和许怀霁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疏月红着眼,大声质问她。
“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叶蓁冷冷地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凑活。”
说实话,林疏月这么弱,于她而言,并没有很大的成就感。
林疏月歇斯底里道:“进凯文大师工作室的机会原本是我的,都是你毁了我!”
叶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林疏月,你自己什么水平,你没点逼数吗?”
“你没有天分又不勤奋,要不是我帮你,你连圣音学院都进不来!就你这样的,别说凯文大师看不上你,一般的工作室都不会要你!”
“够了!”
许怀霁脸色难看地怒喝。
“叶蓁!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叶蓁看傻逼一样地看着许怀霁。
“你自己都不要脸,还怪别人丢你的脸?”
“我告诉你,别惹我,不然我做得更绝!”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疏月伤心欲绝,扑进许怀霁怀里嘤嘤嘤痛哭起来。
后台一个阴暗的拐角处,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
正是薄宴辰和他的助理李锦。
李锦恭敬地说:“薄少,叶小姐似乎很不开心,您不去安慰安慰她吗?”
薄宴辰狭长的眸底尽是凛冽的冷意。
“让她一个人静静。”
给她点时间。
总有一天,他会堂堂正正地护在她身边。
他瞥了眼后台的方向,脸色阴沉得可怕:“去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