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遭雷击,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那段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汹涌而来。
见我发颤,苏晴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她继续柔声开口。
“大约一年前,沈女士出门时忘记锁门,这导致当时只有八岁的诺诺意外失踪!”
“当后来找到诺诺时,诺诺已然全身是伤,在一个桥洞里险些高烧而死。自此患上严重自闭!”
“而沈女士那天的急事,竟只是买一个廉价包包!”
巨大的骂声将我淹没,诺诺无助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
崩溃之下,我只能艰难的挤出音节,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慌。
“我、那个包包,那、那是......”
那是我父亲临终前,漂洋过海为我定制的唯一一份生日礼物。
我只是迫不及待的想拿到这份最后的念想,我也明明记得自己锁好了门........
苏晴却没给我辩解的机会。她顿了顿,语气更重。
“你只是无法承受内心的自责,便将这种崩溃的情绪转嫁到了无辜的诺诺身上!”
“你用这种极端苛刻的‘训练’方式企图‘修正’诺诺,本质上是在惩罚那个无法原谅的自己!”
千夫所指中,我只能无力地跌在椅上,眼角血泪模糊。
苏晴说的失踪是真的,诺诺受伤也是真的。
但真相远比这更残酷!可我怎么能说?我怎么敢说?!
看着诺诺掌心越来越多的血痕,我心如刀绞,只能一遍遍机械地重复。
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诺诺不怕,妈妈没事,你要好好的,以后去找外婆,要听话!”
就在我即将认罪时,法庭的大门又一次被推开,这次是我的母亲!
她看到了一切真相,从家中步履蹒跚地跑了过来,老泪纵横。
“法官大人!不是这样的!我诺诺是无辜的!她这样是因为诺诺...”
“妈!别说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喝止她,声音凄厉。
“我认罪!所有的指控我都认!但我只有一个要求,程浩必须放弃诺诺的抚养权!”
“其他所有财产,房子、存款我都可以给你!”
程浩脸色一变,他断然拒绝,脸上义愤填膺。
“不可能!诺诺就是我的诺诺,谁知道你妈会不会和你一样变态,我必须保护她!”
心底一片冰凉。
程浩分明是贪图我父亲临终前指定留给诺诺的那笔巨额信托基金!
没有诺诺的监护权,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呼之欲出的真相在舌尖滚动,可触及诺诺那双空洞的眼时,所有的话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
我不能说!说出来,诺诺可能就真的毁了.......
就在我这愣神的瞬间,旁听席上几个被煽动得情绪激动的“正义人士”竟将怒火发泄到了我母亲身上!
“帮凶!老糊涂!”的骂声不断,腐烂的垃圾疯了似的朝母亲丢去。”
“不要!不要打了,我的女儿无罪,她没错啊!”
“不要!冲我来!别动我妈!”
眼看着母亲被推倒在地,我开始疯狂挣扎,却拦不住围观群众的怒火。
直到法官叫来警卫,暴动才终于止住。
“快呀法官大人,现在证据确凿!可以定她的罪了吧!”
看清程浩眼底的野心,我的心底更加绝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法官挥动法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