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轻，大口喘着气，循声望去。
只见高台后方，一位一直闭目端坐、身穿灰色古朴道袍的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面容清癯，皱纹如沟壑，眼神却锐利得如同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
正是我刚才感应到的，那位金丹期大佬。
刘长老见到此人，顿时像老鼠见了猫，连忙收起威压，躬身行礼，语气惶恐：“孙……孙长老！惊扰您清修，弟子罪该万死！实在是这小辈……”
被称为孙长老的古板老者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却始终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欣赏，只有一种审视和……浓浓的不解。
“小辈，”孙长老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方才那扰乱道韵，化形‘鞋带’之术，是何名目？师承何处？”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孙长老可是天元城有数的金丹高手，地位尊崇，他亲自过问，这事可就大了。
我心脏怦怦直跳，金丹大佬啊。
一巴掌，能拍死一百个我的存在。
但事到如今，怂也没用，只能将吐槽进行到底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朝着孙长老拱了拱手（姿势不太标准），“回孙长老，那不是什么术法，就是……晚辈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孙长老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眉头微蹙，“道韵乃天地规则显化，岂是儿戏？岂能因你一言而扭曲变形？”
他显然不信，认为我身怀某种奇特的秘法或者强大的传承。
我看着他那一丝不苟、严肃到极点的样子，还有那梳理得整整齐齐、几乎垂到胸口的雪白长须，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这位孙长老，一看就是那种极度注重仪表、规矩大于天的老古板。
对付这种人，正经解释恐怕没用，不如……
我眨了眨眼，脸上露出极度真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孙长老，晚辈斗胆问一句……您留这么长、这么漂亮的胡子，平时……吃饭喝水方便吗？比如喝汤的时候，会不会不小心蘸到汤里？那多不卫生，多可惜啊？”
全场，顿时寂静！
如果说刚才的“鞋带事件”是引爆了笑点，那么我现在的这个问题，就是直接往所有人的脑回路里扔了一颗深水炸弹。
刘长老傻了。
张俊傻了。
全场几百号修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傻了。
就连天空飞过的鸟，好像都忘记了扇翅膀。
所有人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
他……他怎么敢？他居然……居然问孙长老这种问题！这比直接骂娘还离谱啊！
孙长老本人，也彻底愣住了。
他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名为“错愕”的神情。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珍若性命的雪白长须，然后又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他刚才问了什么？”的哲学三问。
他预想了无数种我可能回答的方式：
狡辩、求饶、搬出后台……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这种角度清奇到令人发指的问题。
【叮！宿主完成对金丹期修士的终极吐槽！槽点：‘生活不便’！引发天道强烈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