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的车灯在雨幕中刺得她睁不开眼,她听到身后男人的怒吼,听到伞柄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听到雨水更大声地砸落。但这些声音都渐渐远去,被越来越密的雨幕吞噬。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再待在那个男人身边,不能让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活在这样的猜忌和冰冷里。
雨还在下,冲刷着医院的台阶,也冲刷着她身上的血迹和泪痕。没有人知道,那个消失在雨夜中的单薄身影,带走了一个尚未成形的生命,和一段早已千疮百孔的爱情。而站在台阶上的男人,望着空荡荡的雨幕,胸口莫名地一阵发紧,却固执地将那归结为愤怒的余波。他不知道,这一夜的暴雨,不仅冲垮了他们之间最后的温情,更冲散了他未来所有的救赎可能。那张被泥水浸透的孕检单,像一个无声的诅咒,从此刻起,刻进了他们命运的年轮里。
误会深渊
三年婚姻的裂痕
一、25 岁生日的冷蛋糕
林晚星把最后一颗草莓摆上蛋糕时,客厅的落地钟刚好敲响七点。水晶灯折射出暖黄的光晕,映着她特意换上的香槟色连衣裙 —— 那是厉承爵去年在米兰给她买的,标签还藏在裙摆内侧,她总舍不得穿。餐桌上的烛台擦得锃亮,冰桶里的勃艮第红酒正缓缓醒着,她甚至提前在卧室喷了他最喜欢的雪松香水。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 “阿爵” 让她心跳漏了一拍,接起时声音都带着笑意:“忙完了吗?我做了你爱吃的……”
“晚星,” 男人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惯有的低沉,却少了平日的温度,“苏晚急性阑尾炎,我在医院陪她手术。生日下次补给你。”
“苏晚?” 林晚星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窗外的霓虹突然刺得她眼睛发酸,“今天是我 25 岁生日……”
“我知道。” 厉承爵打断她,背景音里隐约有护士的脚步声,“但她只有我了。”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针,密密麻麻扎进耳膜。林晚星盯着蛋糕上渐渐融化的奶油,想起三年前婚礼上,厉承爵握着她的手说 “以后每个生日都陪你过”。那时他眼里的温柔不是假的,可现在,他的温柔给了另一个人。她默默吹灭蜡烛,火苗熄灭的瞬间,客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冰箱制冷的嗡鸣,陪着她把那块冷透的蛋糕一口口咽下去。
二、父亲公司的求救信
深秋的梧桐叶落满厉氏集团大厦前的台阶,林晚星攥着父亲病危通知书和公司财务报表,站在旋转门外等了整整三个小时。高跟鞋磨破了脚踝,渗出的血渍在米色丝袜上晕开小小的红点,她却感觉不到疼 —— 比起父亲在 ICU 里微弱的呼吸,这点痛算什么?
厉承爵的秘书终于出来时,她几乎是扑上去的:“张秘书,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就五分钟!”
总裁办公室里,厉承爵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冷白的手腕。听到动静,他连头都没抬:“说吧。”
“我爸公司资金链断了,银行不肯贷款,他突发心梗……” 林晚星的声音发颤,把报表推到他面前,“只要三千万,就能救活公司,救救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