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最后一个蒙面人,黑龙重新化作灵蛇,落在李砚的肩膀上。玄真道士看着他手中的定秦剑,欣慰地笑了:“你爹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开心。”
李砚望着终南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去玄清观找爹,要让血影门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更要守护好秦岭的安宁,像爹当年那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关中汉子。
定秦剑的寒光在月光下流转,李砚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烫。灵蛇盘踞在他肩头,七寸处的鲜红印记与剑柄上的黑曜石交相辉映,像是两颗跳动的星火。玄真道士捂着左臂的伤口,血渍在土黄色僧袍上晕开深色的斑,他望着李砚身后的山洞,眉头拧成一团:“血影门的人既然能追来,说明秘道的消息已经泄露,此地不宜久留。”
李砚点头,将定秦剑归鞘。剑鞘是深褐色的檀木所制,上面刻着细密的云纹,与他腰间的青霜剑比起来,定秦剑更沉,却也更稳,握在手里仿佛能听见千年前的战鼓轰鸣。“玄真道长,我们现在就去玄清观吗?”
“先绕去子午峪西侧的黑松林,”玄真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小袋药粉,撒在伤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血影门肯定在去玄清观的路上设了埋伏,黑松林里有我早年布下的迷阵,能暂时甩开他们。”
两人一蛇沿着古道往回走,灵蛇时不时从李砚肩头探出头,吐着信子警惕地观察四周。夜风吹过松林,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探。李砚握紧腰间的青霜剑,定秦剑的剑鞘贴着他的后背,暖流源源不断地传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黑松林,树干粗壮,枝叶交错,月光根本透不进来,只能看见黑漆漆的轮廓。玄真道士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三枚桃木钉,分别钉在松林入口的三根树干上,口中念念有词。很快,松林里升起淡淡的白雾,将入口笼罩。
“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别踩错了,”玄真道士率先走进白雾,“这迷阵叫‘八门锁魂阵’,踩错一步就会陷入幻境,到时候连我都救不了你。”
李砚跟在玄真道士身后,每一步都踩着他的脚印。白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耳边传来奇怪的声响——有时是女人的哭声,有时是孩童的笑声,还有时是兵器碰撞的脆响。灵蛇突然竖起身子,对着左侧的白雾嘶嘶作响,李砚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白雾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砚,娘好冷……”
是娘的声音!李砚心里一紧,刚想冲过去,灵蛇突然咬住他的衣领,用力往后拉。玄真道士也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上当!这是幻境,是你心里最牵挂的人,一旦靠近,就会被迷阵困住!”
李砚这才反应过来,娘此刻应该在李家坳的家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听那声音。等他再睁开眼时,白雾中的身影已经消失,耳边的怪响也没了踪迹。
“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玄真道士松开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