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如释重负。
挂掉电话,他被法警带走。
转身的那一刻,他没有看到,我脸上的泪痕未干,眼底的悲伤却迅速褪去。
一家人?
沈舟,从我父亲死在你手上的那天起,我们就注定,只能是仇人。
2
沈舟入狱的消息,成了年度最重磅的财经新闻。
而我,苏晚,作为这场风暴中心的幸存者,一夜之间成了全网同情的对象。
沈舟的父母,创世纪集团的两位老董事,在法院外堵住了我。
我的婆婆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苏晚!你这个丧门星!是不是你撺掇阿舟干的?我们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的公公沈董事长,则要深沉得多。
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冷哼一声:“行了。阿舟既然保了你,你就给我安分点。”
“从今天起,你挂着董事长的名头,乖乖回家待着,公司由我们接管。别出来给我们沈家丢人现眼。”
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微弱:“爸、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婆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公公拉住了。
“跟她废话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阿舟只留了份协议保她名分,她还能翻天不成?”
“走,回公司开董事会。”
他们带着一众亲信,浩浩荡荡地离去,只留给我一个刻薄的背影。
我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车消失在街角,才缓缓抬起头。
脸上的无助和悲伤瞬间被一种冷冽的平静所取代。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陆律师吗?是我,苏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苏董,都安排好了。”
我轻笑一声:“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是的,沈舟以为他为我留下的是一个名誉董事长的虚位,一个需要他父母来庇护的空壳。
他以为我只是他金丝雀笼里那只漂亮却无用的鸟儿。
他错了。
他亲手将我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并将一把能够开启创世纪大门的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上。
他为我铺好了路,现在,轮到我登场了。
我回到自己的车里,司机早已等候多时。
“苏总,去哪里?”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轻轻擦掉泪痕,补上口红,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去公司。让他们召集所有董事,半小时后,我要开会。”
3
接下来的三年,是我人生中最疯狂,也最清醒的三年。
沈舟和他的家族,都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傀儡。
第一次董事会,沈董事长就联合了几位元老,试图架空我,成立一个由他领导的临时决策委员会。
我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让我的律师——陆衍戈,当众宣读了沈舟入狱前签署的两份文件。
第一份,是《董事长职权全权代理协议》。
它赋予我在沈舟服刑期间,代行董事长的一切职权。
第二份,是《股权静默委托协议》。
它规定,沈舟名下51%的股份进入静默期,其投票权暂时封存,仅由我作为名义监护人,但无权出售或转让。
陆衍戈清晰地解释道:“也就是说,在座各位想要召开股东大会罢免苏女士,必须在剩下49%的股份中,拿到超过三分之二的同意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