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售2387份。
陈哲走进来，递她一杯水。
低声：“下一段，加点‘原谅他’的内容。”
苏妍点头。
继续念：“……但我知道，哲压力大。我不怪他。只怪自己没用。”
我冲过去，一把抓向日记本。
手穿过去。
纸页翻动。
露出真实内容——那页写着：
“他说要带我去看海。可我知道，他看的是别人。”
苏妍迅速合上本子。
对镜头哽咽：“晚晚太善良了……她到死，都在为他找借口。”
弹幕疯狂刷“泪目”“晚晚值得更好的”。
没人知道。
更好的，从来不是陈哲。
而是她自己。
而此刻，她的日记，正被切成碎片，按页卖钱。
8
苏妍回自己家。
关上门。
她把《囚鸟》放在梳妆台上。
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绒盒。
是我的婚戒。
陈哲说要卖1999，标注“925银”。
其实，是铂金。他求婚时咬牙买的。
苏妍打开盒子。
戒指在灯光下泛冷光。
她戴上。
左手无名指。
走到镜子前。
自拍。
角度刁钻。
突出戒指，虚化背景。
配文打草稿：“有些爱，注定要替别人完成。”
她删掉。
重写：“晚晚，你的幸福，我替你守住。”
满意。
保存。
她打开直播后台。
看数据。
“遗物盲盒”已售5000+。
评论：“抽到晚晚的发圈，哭了！”“袜子都香香的，哲哥保存得好！”
她冷笑。
那些“遗物”，全是她从地摊买的。
手机响。
陈哲来电。
“火化证搞定了。”他说，“医生改了死因，写‘突发心梗’。”
“保险呢？”
“下周到账。八十万。”
苏妍摩挲戒指。
“钱到手，我们就去三亚。别让晚晚的‘粉丝’缠着。”
“嗯。她小号再发东西，就报警说盗号。”
挂断。
苏妍脱下戒指。
放回绒盒。
但没关严。
盒盖微张。
我飘在镜前。
看她卸妆。
眼线晕开，像哭过。
她忽然停住。
盯着镜子。
“你是不是……真的在？”她低声问。
没人答。
她猛地回头。
身后空荡。
但戒指盒，“咔”一声，自己合上了。
她僵住。
脸色发白。
我站在她身后。
手悬在盒上。
如果我能碰实体——
我会把这枚戒指，塞进她喉咙。
9
苏妍睡了。
卧室没开灯。
她翻身，皱眉。
梦里，我在笑。
“妍妍，”我说，“你戴我的戒指，睡我的男人，烧我的画……还满意吗？”
她想逃。
脚被什么东西缠住。
低头。
是《囚鸟》画稿。
纸边锋利，割进她脚踝。
“还给我。”我伸手。
她尖叫。
猛地坐起。
冷汗浸透睡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