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肯来了。”
苏悦没坐，隔着桌子俯视他：“为什么选我？”
林宇垂眸，指尖摩挲桌沿，像在抚一把看不见的琴。
“因为……你最好骗。”
一句话，像毒箭穿心。
苏悦瞳孔骤缩，指甲陷进掌心，却笑了：“很好。”
她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放在桌面，转身就走。
身后，林宇猛地起身，铁链哗啦作响：“悦悦——” 声音被关门声截断，像被刀劈成两半。
回程车里，苏悦把录音发给经侦支队，附文字： “新证据，请并入案卷。”
她靠在座椅，望着窗外飞逝的灯海，泪在眼眶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彩信跳进来——
照片里，山区小学操场被泼了红漆，歪歪扭扭几个字： “贱人，闭嘴。”
孩子们缩在角落，脸上满是惊恐。
苏悦盯着屏幕，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呼吸瞬间停滞。
她拨通村支书电话，声音发颤：“孩子们怎么样？”
“没事，漆干了，我们连夜刷了墙，可……他们吓坏了。”
苏悦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眼底最后一点柔软，被怒火焚烧殆尽。
凌晨两点，她回到公寓，打开笔记本，新建文档，标题——
“刑事控告书。”
一行行字敲下去，像把刀，一点点削去腐肉。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点击打印，厚厚一叠，沉甸甸像铅块。
沈泽按门铃进来，看见她站在窗前，背影单薄却笔直。
“天亮了。”
“嗯，该收网了。”
她转身，把控告书递给他，眸中碎光凝成冰。
沈泽接过，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低哑：“剩下的，交给我。”
苏悦没动，泪终于落下，浸透他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