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江亦寒，是在他办公室。
男人坐在落地窗前，逆光看不清表情。
他只说了一句话。
"嫁给我，条件随便开。"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可他很认真。
认真到第二天就让律师拿来了一份婚前协议。
协议上写明，闪婚一年，互不干涉，期满后和平离婚。
我答应了。
没什么理由。
只是突然觉得，反正周景行已经毁了我对爱情的所有期待。
不如找个陌生人凑合过算了。
至少江亦寒看起来不像会背叛的人。
他太冷了。
冷到让人觉得，他对谁都不会动真情。
誓词念完。
神父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江亦寒看着我，眼神很淡。
他微微俯身，唇轻轻贴上我的额头。
不是嘴唇。
是额头。
像盖章一样，公事公办。
宾客们鼓掌。
我扯出一个笑。
婚礼结束后，江亦寒直接去了公司。
他说有个紧急会议，让司机送我回新房。
新房是江亦寒名下的一套江景别墅。
装修简约冷淡，黑白灰为主色调，没有一点温度。
就像这场婚姻。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手机发呆。
周景行发了三十几条短信。
全是道歉和求复合的话。
我没看完就全删了。
晚上十点，江亦寒才回来。
他换了一身居家服，冷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敞着领口。
"累了就去睡。"他说，"主卧在二楼左手边，次卧在右手边，你自己选。"
我愣了一下。
"我们不睡一个房间？"
江亦寒看了我一眼，语气很淡。
"协议婚姻而已，没必要。"
说完他转身上楼，进了主卧，关上门。
我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今天是我的新婚夜。
新郎却像个陌生室友一样，跟我划清界限。
我拖着婚纱上楼，推开次卧的门。
房间很大，装修简洁，床上铺着崭新的四件套。
我脱下婚纱，随手扔在地上。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周景行在教堂门口的那张脸。
他说他还爱我。
可我已经不信了。
爱情这种东西，碎了就是碎了。
就算粘起来，也全是裂痕。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周景行的短信。
"清婉，我知道你恨我，但那个江亦寒根本配不上你，他只是个私生子，靠不正当手段爬上位的人，你别被骗了。"
我盯着那条短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私生子。
今天婚礼上也有人这么说。
可那又怎么样？
至少江亦寒没背叛过我。
我删掉短信，关了手机。
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醒来，江亦寒已经走了。
餐桌上放着一张便签。
"早餐在厨房，自己热一下。"
字迹冷硬，就像他这个人。
我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就去工作室。
工作室是我自己开的，专门做室内设计。
刚进门,助理小艾就冲过来。
"婉姐！你昨天婚礼的视频上热搜了！"
我心里一沉。
果然。
周景行闹婚礼的视频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评论区吵翻了天。
有人骂周景行是渣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