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连忙拿出纸笔。
我又看向那些穷困的亡魂。
“无钱支付者，可签订劳务契约，于地府服役五十年，抵扣过桥费及维修款项。服役期间，管吃住。”
亡魂中响起一阵嗡嗡声。绝望的眼神里，透出一点光。
孟婆端着她的空碗，走到我身边。
“阎君大人，桥或许能修了。但我的汤，怎么办？”
***
4 孟婆汤Plus
孟婆的厨房。更像一个简陋的作坊。
一口巨大的空锅。旁边堆着一些干枯的草药和几个空瓶子。空气里残留着一丝奇异的苦涩味道。
孟婆指着空锅和空瓶子。
“熬汤的主要材料，‘忘忧草’和‘忆川水’，断供了。天庭的供应商说，我们拖欠货款太久，已经把我们列入了失信名单。”
我拿起一根干枯的忘忧草。脑海里系统提示。
【资产扫描：孟婆汤配方（残缺）。】
【价值评估：极高（垄断性资源）。】
【风险预测：断供导致轮回停滞风险，百分之百。】
我放下草。
“除了天庭，没有别的供应商？”
孟婆摇头。
“忘忧草只生长在九天之上的仙圃，忆川水是忘川河的源头，被天庭牢牢控制。”
我看着她。
“汤，一定要喝？不能不喝就投胎？”
孟婆的表情很严肃。
“必须喝。前世记忆不消，带着记忆投胎，会扰乱阳间秩序，造成大乱。这是天道规则。”
我走到空锅前，手指划过冰冷的锅沿。
“你的汤，只有一个配方？一种口味？”
孟婆愣了一下。
“自古如此。一碗汤，了却前尘。”
“效果呢？百分百遗忘？”
“理论上……是。但根据亡魂魂魄强度不同，偶尔会有残留记忆碎片，尤其是……特别执念的记忆。”
我看向她。
“如果我们推出不同版本的汤呢？”
孟婆的眼睛微微睁大。
“不同版本？”
“比如，基础版。保证消除所有记忆，确保顺利投胎。价格……维持原价，甚至更低。”
“那材料……”
“用量可以减少。集中药力，只消除关键记忆节点。”我根据系统对配方的扫描，提出建议，“这样能节省材料。”
孟婆思索着。
“或许……可以尝试。但药力控制需要非常精确。”
“还有，尊享版。”我继续说，“价格翻倍，甚至数倍。效果：可以选择性地保留一部分……美好的，或者你认为重要的记忆片段。”
作坊里安静下来。连旁边记录的白无常都停下了笔。
孟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保留记忆？这……这违反天条！”
“天条只规定投胎前必须消除记忆，没说不能保留一点点。”我看着她的眼睛，“想想看，带着对亲人的爱意，或者一门手艺的记忆去投胎，来世会不会过得更好？这算不算另一种‘阴德’？”
孟婆沉默了。她看着空锅，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
白无常小声说。
“陛下，这要是被天庭知道……”
钟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胡闹！孟婆汤乃天地至公之象征！岂能因钱财而分三六九等！此举亵渎天道，混淆轮回！”
我转向钟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