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才不耐烦地回道，
“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你自己惹的祸事别来找我。”
“不是我，是妈....”消息发过去后，连我自己都泄了气。
他怎么可能站在我这边呢？
果然，他飞快回道：“你有完没完？就这么喜欢编排我妈？”
“再说了，就算她真借了，你当儿媳妇的不应该替她还吗？我妈真是白对你好了。”
我无心跟他争辩，只想让他赶紧回家。
没想到，他竟连消息都不回了。
还好警察及时赶来，那些人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我做完笔录，警察离开后，老公这才姗姗来迟。
关上门，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按到了墙边。
“张念，你真是出息了，竟然敢报警？我看你是巴不得想让我妈坐牢！”
“我……没有”
眼看我快要窒息昏迷，他才停手。
“要不是看在你怀了孩子，我真该掐死你，再有下次你试试。”
我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喘匀，突然发现脚下多了滩血。
紧接着，撕裂般的疼痛传来，我蜷缩在地上，像个虾米一样直不起腰。
良久，我抬起头眼里发狠，“程立，我要跟你离婚！”
“就你？还敢跟我提离婚？你没有我活得下去吗？”他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便摔门而去。
小腹阵阵发紧，心里的希望也一点点化为了灰烬。
“宝宝，对不起，是妈妈没本事……” 我抱着肚子，眼泪止不住地掉。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护士正在给我输液，看到我醒了，叹了口气。
“你怎么当妈的？贫血这么严重，还营养不良，孩子怎么保得住？”
我心里一紧，摸了摸肚子，隆起的弧度还在，我松了口气。
“你尽快联系家属吧，明天安排引产手术。”
“孩子已经胎停了。” 护士把一份报告递给我，
“要是按时产检，发现问题早点治疗，或许还有救。”
我看着报告上 “胎停” 两个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我拿起手机，想给老公打电话，却无意间点开了家族群。
群里有上百条消息，几乎全是婆婆发的。
4
她发了好多张照片。
在法国埃菲尔铁塔前的自拍、在意大利吃西餐的视频、还有她新买的名牌包和珠宝。
配文更是刺眼：
“装病这招太好用了！不仅不用给彩礼，还让儿媳妇背了二十多万的债，连产检的钱都拿不出，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们家！”
“你们也学着点，对儿媳就得狠点！等她孩子生下来，我还有更狠的招呢，保管让她服服帖帖！”
下面有亲戚附和：“姐你太厉害了！还是你有办法！”
“那是，不然怎么当婆婆？” 婆婆的消息秒回，“年轻人就是要多吃苦，多背点债，才知道孝顺！”
我盯着屏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我为了省钱，跟大妈抢过期食材，她却在国外吃着大餐；
我连孩子都保不住，她却在算计着怎么让我一辈子当牛做马。
照片里那个巴掌大的包，要十几万，足够我做十次产检，足够我给孩子买好多东西。
我打给爸妈，泣不成声地告诉他们孩子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