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四弟瞿少西了,他整天在爸面前装乖卖巧,暗示我德不配位。”
瞿少安越说越激动,青筋直爆:
“外面还有宏远集团虎视眈眈,就等着我们内乱好趁机捞一笔,爸的身体最近也不太好,压力全在我身上了……”
看着他的模样,我恍惚间看到了刚嫁入侯府的自己。
那时我也这样战战兢兢,每一个夜晚都睡不安稳,永远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陷阱。
我心底升起一丝怜悯:“所以呢?”
我将服务员送来的咖啡推过去:“你说这些是想让我同情你,心甘情愿跟你回去,替你挡下明枪暗箭吗?”
瞿少安握住温热的咖啡杯,急道:“不!我知道你不愿回去,我只是……”
他哽住了,似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样。
沉默几秒,我放下咖啡杯:“我可以帮你,但我有条件。”
他愣住了,眼里闪着微弱的期待。
“我不会回瞿家,所以永远不要提这个。”
“我只提供我的建议,听不听、做不做,在你,且后果自负。”
“另外,我的帮助不能免费,报酬多少看具体情况。”
瞿少安迫不及待应下。
看着他如释重负又希冀满满的眼神,我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些寻求我庇护的姨娘和庶子庶女。
也罢,就当是重操旧业赚点外快,顺便买个清静吧。
我抿了一口咖啡:“说吧,第一个,你想先解决谁?”
4
瞿少安丝毫没犹豫,从牙缝里挤出:“二弟。”
“瞿少执仗着妈的偏爱,手伸得最长。这次又搞了个什么新能源项目,爸看起来很满意。”
他压低声音:“我总觉得那项目有问题,但财报和项目计划书看起来天衣无缝,我抓不到把柄。”
我挑了挑眉。
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争宠的、跳得最欢的死得最快。
这套路,我输。
“财报和计划书不必给我看,我看不懂,也没兴趣。”
他愣住了:“那……”
“说说他这个人。”
我端起咖啡杯轻抿,仿佛回到了侯府那间用来理事的花厅。
“他性子是急是缓?最近除了项目还对什么上心?接触了哪些生人?以及这个项目本身有什么特别吸引人,或者说是特别不寻常的地方?”
瞿少安虽然困惑,但还是一一道出:
“他性子急,好大喜功,喜欢排场。最近……他新买了艘游艇,还包了个小明星,好像还和几个北方来的老板走得比较近,说是项目合作方。”
他皱紧眉头:“至于项目本身……回报率太高了,而且前期投入巨大,却说短短一年就能回本盈利,确实有违市场规律。”
我放下咖啡杯,打断他:
“够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急功近利之人,最易被快钱迷惑,也最易被人下套。他身边的生人,就是冲他这个弱点来的。”
“而且项目回报率过高,莫过于两种可能,一种是技术有颠覆性突破。”
我睨了瞿少安一眼:“瞿家有这技术吗?”
他摇摇头。
“那便是第二种,这是个精心设计的局。用虚高的回报引他入瓮,前期投入的资金可能根本没投到项目里,而是通过手段流向别处。等发现项目是个空壳时,钱早被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