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呼一声。
混乱中，我的手腕以一个极其隐蔽且迅速的动作翻转，快如闪电，将我们两人面前的酒杯对调。
这是我过去为了防身，在鱼龙混杂的市井中，千锤百炼练就的技巧。
我迅速稳住身形，端起那杯原本属于顾言的、安全的酒。
我对他露出一个苍白却感激的微笑：“谢谢你，言。”
顾言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看着我手中的酒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不能让我喝下安全的酒，更不能自己喝下有毒的酒。
千钧一发之际，顾言猛地抬手，将我手中的酒杯打翻在地！
“啪！”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香槟洒了一地。
他强作镇定，满眼都是“关切”与“心痛”。
“晚晚，你脸色太差了，别喝酒了，我送你去休息。”
4
苏巧巧并没意识到酒杯被调换，她只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她立刻冲上台，指着我，凄厉地尖叫起来：
“大家看到了吗！她疯了！她想用自杀来陷害我们！”
她指向宴会厅的大屏幕，早已准备好的“证据”被瞬间播放出来。
那是一份伪造得天衣无缝的精神疾病鉴定报告，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我，林晚，患有严重的妄想型精神分裂症和重度抑郁症。
是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一个身形与我极为相似的女人，正在从一个药贩子手里购买所谓的“不明药物”。
苏巧巧哭倒在顾言怀里，指着我，对所有宾客哭喊：
“我们一直在帮姐姐治疗，可她病得太重了！她有暴力和自毁倾向！”
“快叫救护车，必须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不然她会伤害所有人的！”
众宾客彻底哗然。
几个保安开始面色不善地向我围拢过来。
我被彻底孤立，被死死地钉在“精神病”和“下毒者”的耻辱柱上。
我非但没有慌张，反而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对顾言说：
“你，真的不喝你手里的这杯酒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顾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他，看向那块巨大的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同时，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
下一秒，宴会厅的顶级音响里，突然传出苏巧巧清晰无比的声音：
“放心，药效很快，无色无味，法医都查不出来。”
“现场的医生也安排好了，就说是突发心梗。”
“她今晚，绝对活不过十二点……”
全场，死寂。
5
音响里，苏巧巧恶毒的声音还在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子，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苏巧巧和顾言之间惊恐地来回移动。
“假的！这是合成的！”
苏巧巧彻底崩溃，像个疯子一样尖叫着否认。
“林晚，你为了陷害我，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看着脸色惨白的顾言，再次开口：
“这杯酒，你是不敢喝，还是不能喝？”
我的步步紧逼，让他冷汗直流。
弹幕疯狂刷新：
【那个穿灰色西装戴金丝眼镜的就是他们买通的医生！他准备上来帮忙圆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