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柳芸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那不是汗味，更不是烟酒味，而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木质香调。
高级，沉稳，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骚动。
我不用香水。
一个天天跟水泥和涂料打交道的装修设计师，身上只有一股风尘仆仆的汗味和散不掉的建材味道。
香水于我而言，是奢侈品，更是累赘。
我老婆，也从来不用。
1
“回来了？”
柳芸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裹着浴巾，水珠顺着她优美的小腿曲线滑落。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眼神却没在我身上停留，径直走向了梳妆台。
她最近两个月，一直都是这样。
冷淡，疏离，仿佛我们之间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曾经那个除了生理期，夜夜都要缠着我的女人，消失了。
我咽了口唾沫，从背后抱住她，手不老实地顺着浴巾边缘探了进去。
她的肌肤依旧光滑，触感还是那么让我着迷。
“别闹。”
她抓住我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累死了，今天陪客户跑了一天。”
我的鼻子贴在她的脖颈间，又闻到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我眸色暗了暗，试探地问道。
“你今天用的什么洗发水？味道挺特别的。”
柳芸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不咸不淡地回答。
“哦，在美容院洗的头，可能是他们那里的吧。”
美容院？
我心里冷笑一声。
我们结婚五年，她常去的那家美容院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她们店里用的一直是花香系列的洗护产品，甜腻得发齁，绝不是这种冷冽又沉厚的男士香水味。
“是吗？味道挺贵的，下次带我一起去闻闻。”
我故意说道。
“一个大男人去什么美容院？神经病。”
她甩开我的手，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和厌恶。
“我说了我累了，听不懂人话吗？你要是憋不住，自己解决！”
说完，她拿起吹风机，嗡嗡的噪音隔绝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交流。
我默默地退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心里那根怀疑的刺，越扎越深。
这味道，我白天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我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奢侈品购物APP，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在香水区搜索。
终于，一张熟悉的瓶身照片跳了出来。
信仰，拿破仑之水。
介绍里写着：为纪念传奇帝王拿破仑而生，甄选上等原料，气息磅礴，尽显男士的阳刚、力量与成功。
再看价格，一瓶100ml，售价3280元。
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柳芸在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做行政，一个月工资八千，她绝不可能消费这种级别的香水。
更何况，这是一款纯粹的男士香水。
所以，这味道不是来自美容院，而是来自某个用得起三千多块香水的男人身上。
而这个味道，能如此清晰地残留在刚刚沐浴过的柳芸身上，只有一个可能。
我心里一紧，几乎是瞬间就握紧了拳头。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刚刚进行了一场足够“深刻”的交流。
2
从那天起，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柳芸。
她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理由也千篇一律。
加班、公司培训、陪重要客户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