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知道林然给我的那张欠条吗？」
「您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林然母亲的声音，这次非常严肃。
「沈琛，那不是林然给你的，是我让她做的。」
「那笔钱是她的嫁妆钱。」
「「我让她在离开前，把所有和你的关联都清算干净。」」
沈琛愣住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又不是真的为了钱。」
「您知道她对您的公司有多重要吗？」
阿姨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我知道，没有她，你的起步会艰难得多。」
「所以，她只是拿回她应该拿的钱。」
「至于你说的爱，你用冷漠和忽略，早就把这份爱消耗光了。」
「「你以为她帮你，是心甘情愿当你的提款机？」」
沈然的手指关节发白。
「那她人呢？她在哪里？」
他急切地问。
「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沈琛，不要再找她了，你们已经结束了。」
「从她把这份感情变成一笔清晰的债务时，就彻底结束了。」
电话被挂断。
沈琛将手机砸在了床上。
他坐在地毯上。
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
欠款的金额并不大。
但这份行为的象征意义，彻底击溃了他。
「她真的，一丝情面都没有留。」
他意识到，林然的离开，不是任性。
而是一场，长达数月的，精确的撤退。
她切断了所有情感依赖。
清算了所有经济往来。
最后，用一个假的地址，争取了时间。
现在。
她把那栋房子的钥匙也还了。
连同这笔欠款。
她彻底自由了。
沈琛猛地起身。
「不行，我不能让她走！」
「「我得让她知道，我不是只有钱，我还有权利让她回来！」」
他重新拿起手机。
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是他的律师。
「喂，老王，是我。」
「帮我拟一份文件，我要对林然发起诉讼。」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冰冷而坚决。
「诉讼理由，财产纠纷。」
他看着手里的欠条。
眼神阴鸷。
「我要让她知道，她想跟我一刀两断，没那么容易。」
「「我要用法律，把她重新拉回我的世界。」」
5
律师王毅坐在他的对面。
听完沈琛的要求，王毅表情严肃。
他推了推眼镜。
「沈总，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为了区区三十万的借款，对林小姐提起诉讼？」」
沈琛点燃一支烟。
动作带着烦躁。
「不是为了那点钱。」
「我要让她知道，她逃不掉。」
「我要逼她现身，把她弄回来。」
王毅叹了口气。
「您冷静一下，从法律角度看，您这是自讨苦吃。」
「欠条是有效的，您是债务人，她有权追偿。」
「一旦您提起诉讼，法院只会判您立即还款，并且支付三年的利息。」
「这只会让她赢得清白，而您，将彻底失去道德制高点。」
沈琛猛地掐灭了烟。
「那她把房子的产权还给我了呢？」
「这难道不是证明她心虚？」
王毅摇头。
「那套房子的产权，原本就登记在她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