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完美的人偶，诞生了。
我走到她面前，伸出还在流血的指尖，点在她的眉心。
人偶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刚苏醒的迷茫，只有与前世姐姐死时如出一辙的仇恨与怨毒。
“姐姐。”我轻声呼唤。
她缓缓坐起，抚摸着自己光洁如新的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那笑声，不似人言，尖锐刺耳。
“妹妹，我回来了。”
她扭了扭脖子，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站起身，走到墙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捏。
一块坚硬的青砖，在她手中化为粉末。
她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好饿。”
“想喝点……热的血。”
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这是前世，在诏狱里凌辱过你的那些狱卒的名单。”
我把名单递给她。
“去吧，姐姐。”
“开饭了。”
她接过名单，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当夜，京城西城的几条巷子里，接连发生凶案。
十几名狱卒，被发现死在家中或值夜的路上。
他们的死状极为凄惨，全身衣物被撕碎，身上布满了抓痕和咬痕，仿佛被野兽活活玩弄致死。
和前世姐姐的遭遇，一模一样。
复仇的第一步，以最血腥的方式完成。
整个京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3.
京城连发凶案，死者全是官府的狱卒。
大理寺和刑部焦头烂额，却查不出半点线索。
一时间，流言四起。
有说这是恶鬼索命，因为那些狱卒平日里作恶多端，草菅人命。
也有说这是冲着皇帝来的，是上天对皇帝暴政的警示。
我躲在暗处，推波助澜，将舆论的矛头巧妙地引向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姐姐的复仇，只是一个开始。
要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光靠蛮力是不够的。
我们需要一个大脑。
一个能与虎谋皮，能颠覆乾坤的大脑。
夜里，姐姐杀戮归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满足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问我：“妹妹，下一个杀谁？”
我摇了摇头。
“姐姐，要对付皇帝，光靠我们两个是不够的。”
“我们需要一个帮手。”
我说出了那个在京城里已经成为禁忌的名字。
“妖后，萧倾凰。”
姐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萧倾凰？她……她不是被皇帝下令凌迟处死，挫骨扬灰了吗？”
“传闻她秽乱宫闱，私通百名男宠，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妇，被万民唾骂……”
我冷笑一声，打断了她。
“世人愚昧，他们懂什么？”
“萧倾凰是前朝的公主，皇帝能登上皇位，一半是靠她外祖家的兵力，一半是靠她的智谋。”
“功高盖主，鸟尽弓藏。皇帝忌惮她的能力，更怕她前朝公主的身份，所以才编造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用最残酷的手段杀了她，还要让她遗臭万年。”
“这个世上，只有她，才是在棋盘上唯一能与皇帝对弈的人。”
我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羊皮卷。
这是前世我被做成人彘时，无意间听到的一个秘密。
我展开地图，指向皇陵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