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的身体微微绷紧了：“职场八卦而已，当不得真。而且，像她那种女人，身边从来不缺男人，出事不是迟早的吗？”
“她那种女人？” 陈明捕捉到了这个充满偏见的措辞。
“漂亮，能干，又特别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吴峰语带双关，语气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警官，你们查案，不能光看她展示给你们看的那一面。我听说她最近在网上被人扒皮了？无风不起浪啊。”
陈明盯着他，没有接话。这种“受害者有罪论”的论调，他听得太多，但每次听到，依然会觉得不适。吴峰对林薇的怨恨是显而易见的，他有动机成为“影子人”，或者至少是网络暴力的参与者之一。
“前天晚上，也就是林薇失踪当晚，你在哪里？”陈明转换了话题。
“在家，加班写代码。我们公司有远程登录记录，你可以去查。”吴峰回答得很快，似乎早有准备。
“有人证明吗？”
“我一个人住。”吴峰摊了摊手，“不过我们小区楼道有监控，你们可以调取，看我是不是整晚都没出门。”
不在场证明看似明确。陈明记下，准备后续核实。他注意到，吴峰在陈述时，右手食指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擦着左手腕表的表带，这是一种典型的紧张和防御姿态。
“最后一个问题，”陈明合上笔记本，看似随意地问道，“据你所知，林薇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一个银色的，带划痕的U盘？”
吴峰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真正的困惑，随即摇头：“U盘？没印象。她的东西都挺贵的，怎么会用带划痕的？”
他的反应不像是装的。陈明点了点头：“谢谢配合，后续可能还需要找你了解情况。”
吴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恢复了那副精英范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说了一句：“警官，别被表象骗了。林薇没那么简单，她玩砸了，总有人会收拾她。”
这话带着一种近乎诅咒的凉意。
陈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吴峰的嫌疑很大，动机充足，言语间充满攻击性，但他提供了看似可靠的不在场证明。
第二个接受询问的是张瑶，这次是在警局的一间小会议室，氛围比询问室轻松一些。陈明需要了解更多关于林薇工作和网络暴力的细节。
张瑶看起来比上次平静了一些，但眼底的忧虑未减。她详细说明了林薇的工作项目，以及“影子人”帖子出现后，林薇情绪明显低落，甚至开始影响工作的状态。
“她去看心理医生，吃抗焦虑的药，都是最近半年的事。”张瑶低声道，“她跟我说过，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无处不在。她试过报警，但警方说网络匿名账号难以追查，而且情节构不成立案标准……”
“那个U盘，”陈明将证物袋再次拿出，“你捡到的时候，有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
“没有。”张瑶立刻摇头，语气肯定，“这是薇薇的隐私。我当时只是想找个机会还给她。”
陈明观察着她的表情，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
“你和林薇关系这么好，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怀疑‘影子人’是谁？”
